阿九激怒道:“肯定又是绿国的张成!此人是否有病,王如今何等声势,还稀罕去与他争夺绿国储君么?过去不信也罢,时至今日还来捣乱简直不可饶恕!”上水愤怒犹有过之。“王!过去我族自顾不暇,是以一味忍让。如今南地平定,北地安定,此刻不予以绿国张成颜色更待何时?”
众人纷纷建言,都是要联蜀出兵西南的提议,只有阿呆傻愣愣看众人愤怒求战,忽然摸着脑袋查插话道:“不是要先救八师娘吗?”众人皆楞,一为阿呆所言有理,二为他口中蹦出来的七师娘。
独阿九大急责骂道:“阿呆胡说什么!”“喔。”那中魏书生几人想笑不敢,强忍。妖族无师徒一说,哪些纯种血腥精灵也听不懂众人交谈,只是静静站着。独些年轻的混血妖精跟随席撒日久,这时嘻嘻发笑。
有个妖精还好奇追问阿呆道:“阿呆将军,为什么若妃是八师娘呀?”
阿九急道“阿呆不许在胡说八道!”“我没有啊。是八师娘啊。阿九说过的,翼王是大师娘,西妃是二师娘,李妃是三师娘,陈妃是四师娘,上水在西南时开始实际上就是五师娘,罂粟妃是六师娘,影门的是七师娘,那李若不就是八师娘了吗?”
阿呆刚说时,阿九已飞身过去要拦阻,却被有所察觉的上水给拉住,不料后来说到上水自己,又惊又羞的放开了手,哪想几个混血妖精又拦在阿呆面前直怂恿他说。到阿呆说完,满堂尴尬。混血妖精们诧异的拿眼看西妃,余者全看上水,羞怒之余,上水气走而去,临时还气恨横瞪阿九一眼。
素来从容的西妃脸色大变,竟也面带责备之态。此事放在人族不过笑谈,如今阿呆当众胡说,妖族信以为真,对席撒和她确极其不妙。便有些冷了脸,语气甚为严肃的喝问道:“阿呆将军,我何时成你师娘。”
阿呆虽见西妃不快,但哪里明白许多,只以为阿九平素说笑都是真的,傻傻答话道:“阿九说过的啊!师傅要让你嫁他,谁也抢不走,而且师傅好多回偷看你洗澡,阿九说她都远远看见了的,你已经是师傅的人,也就是我师娘了啊!”
此话一出,尴尬的再不是西妃,混血妖精们知道原来如此后,全拿惊愕目光盯着心目中荣誉的象征,神圣伟大的王。中魏书生几人强忍好笑,憋的脸都涨红,血充眼瞳。任席撒脸皮多厚,此刻也禁不住要抱头鼠串。
易之横眉冷笑,恨恨直盯他看,目光寒冷如剑,让席撒不敢相迎,躲过这道,又面对上西妃那双连愤怒责备言语都懒得的冷淡目光。“嗯,救本王爱妃李若一事理当优先考虑,诸位散去回家仔细斟酌对策再议。”
席撒故作镇定,打发了众人退去。便要寻阿九问罪,哪里还找得着,一问才知当时阿九便不告而逃。想起一时好气,一时好笑。众人都散去后,隐约听见殿外传来隐忍已久的放肆笑声。
席撒感觉一旁静坐的罂粟非烟气势冰冷,不由心下咯噔。久久不闻她开口,想着要说些什么时,易之忽道:“阿呆所言,西南时发生何事?”席撒自知不能敷衍应付,料想她必会寻阿九和阿呆‘逼供’求证,便一五一十都说了。
易之听的咬牙切齿,“你是我生平所见最可恶下流之人!”末了实不想理他,却强压愤怒,丢下话道:“如今被阿呆说开,你怎都要设法安抚上水,至于如何,我可不管!”席撒见她甩手离去,料想是往偏殿寻阿九‘逼供’。
心下暗松口气,知道易之虽怒,仍有意让他予以上水正式名份,以安其心,以塞众人非议,让她过于难堪。不禁暗觉易之果然大事为重,实则不知罂粟妃早知他为人如何,料定难以管禁的,便是赶走一个也必然又来一个,再者上水确实于大业有助,索性放任自流罢了。
却说阿九,原本早早逃掉,唯恐席撒问罪,想躲到他气消。不料被凤泪军团的人找到,说是罂粟妃有请。阿九虽不想去,但畏惧易之更甚于席撒,只好揣揣不安的随那人来见易之。
结果是问西南事情,阿九哪敢对易之隐瞒敷衍,一五一十全都说了。末了又回复关于席撒偷窥西妃洗浴之事,直说事实,绝非造谣。易之疑她如何能瞒过席撒耳目,阿九便道席撒当时如何专心致志,自然分心,初时她还害怕被发觉,后来大胆,知道席撒无暇分心。
末了,不见易之生气,又不肯放她回去,阿九心下揣揣难安。“罂粟妃倘若没事,阿九这就告辞啦……”未罢,易之已沉声喝问道:“便纵事实,你私下胡乱传道,明知而不早早禀告,该当何罪!”
阿九顿时失惊,又理亏不敢分辨。“阿九知罪,单凭罂粟妃责罚,不敢怨言。”又恐易之责罚过重,哭丧脸求饶。易之哪里理会,只道:“也罢,便将你封号上追加几字,日后就叫才貌无双言是非大将军吧!”
“啊!”阿九失惊大叫,这简直比杀了她还更可怕,连忙跪地哭拜求饶,易之毫不动容,一声冷喝。“放肆!还不谢恩退下!”阿九骇怕,唯恐被拉出去责打一顿又在封号上追加可怕字眼,只得忍着委屈,谢恩退去。
除了殿堂,便急红眼的提剑去寻阿呆问罪,一路直喊:“阿呆滚出来,我阿九跟你拼了!”
易之左右亲信听见她退去疯喊,便劝阻道:“王妃如此责罚未免让阿九将军难以接受,倒不如仗打责罚一顿罢了。”罂粟妃但淡然道:“你们哪里知道。她如今要取缔这难听赐封唯有待上水正名后去求,届时上水答应,此事闹出来的间隙也就消了。以免日后事情虽然过去,却闹得大将之见彼此不和。”
左右信服道:“还是王妃所虑周全!”
易之不见笑脸,默了片刻,又吩咐左右寻上水说话。“你们切去点明,说此次她如能相助王救出若妃,自然是大功一件,王过去不知就里,算是有负于她,倒是自当应如何便如何,与她名份。”
第二百七十三章 王的立场(十)
左右见她如此,无不敬服。“王行如此荒唐事,王妃却仍如此,实在让人敬服!”
易之轻叹口气,淡淡然道:“王的色性早是如此,事已至此,抱怨做怒何用。终究与他夫妻一体,且是如今逐上水远去只是愚行,岂有自废宝剑之理?便是心里生气,也断不能图一时痛快行不利基业之事,所为贤妻愚妇不过一念之间。”
亲信又敬又叹。“王妃如此,只盼终有一日王能明白。”
“以他色性,明也无用,罢,快去吧!”
易之只觉疲惫,不料才到吴地就如此多事。正此际,外间传陈妃来见,对于这个懵懂天真的陈国公主,易之心里也是喜欢。虽然不能行有利社稷之能,但也从不痴痴纠缠席撒,心怀宽广也不嫉妒旁人,从不生事,席撒每每说起,都很愉快,且又生于南陈王宫,虽然个性有些孤僻,却十分知礼。
别说易之与她相见时少寻不出讨厌理由,便是李妃长居南地,也对她十分喜爱。便传了来见,见她发间有未收拾净的碎草,不禁好笑。叫来身畔,替她收拾拿下,交于左右丢弃。陪陈妃来的侍女见状自觉失职,连忙请罪,易之恕过不提,只问陈妃最近如何。
便见陈妃笑颜展开,直说都很好,又说今日睡觉之余学会许多女儿家活计,闲来无事替众人都做了些织饰和鞋靴。随来侍女取来呈上,易之见有香囊,长靴,以及可以挂带战甲头护腰际的织物,颜色与她相衬,做的十分精致,非常喜欢的夸赞着手了。闲聊一阵,想到席撒此刻心情必也烦闷,便让陈妃过去相陪,久未见席撒,陈妃十分欣喜,忙告辞过去。
要走时,随来侍女忽然驻足,回身拜倒易之面前,哭泣恳求做主。罂粟妃心道奇怪,望陈妃一眼,见她也一脸迷惑不解之态,更觉费解。只听那侍女道:“娘娘心善,事事忍让,便是女婢提起,仍不以为然只道无妨。可是那些人实在欺人太甚,如今竟让娘娘连原本栖息的花园都没了!”
“什么?何人如此放肆!”易之闻言色变,不想陈妃反而劝阻道:“不要乱说。她们也是事起有因,况且答应日后扩建会留处合适地,眼下不过暂时。”
那侍女急道:“娘娘怎么还不明白,那些人明明欺娘娘心善!”易之直让她说,听罢大怒,不料后宫妃嫔恶奴竟敢欺主至此!原来李妃忙于料理政务,对后宫诸事少有理会,原本管得事的这数月来病时多,也有心无力。那些嫔妃越发放肆,陈妃所居的庭院逐间被人寻由占去,初时还诸多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