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呢,我们三人打茶围,三十两银子飞了。”万二叔急得跳脚,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解放前,眉头紧锁,瞪向儿子。
这仅仅是钱的问题吗?兄弟俩心里狂吐槽,这简直是啥消息都没套出来啊!
万茗洋望着父亲:“我能有啥办法?本来不就是赌一把运气嘛,我和大哥来都来了,父亲难道没点自知之明?”
他的语气沉了下来,如同磨刀霍霍的屠夫,心中的焦虑溢于言表。
这场风波,真是血本无归……银子倒是次要,关键是消息如石沉大海,一无所获。瞥了一眼被婢女领走的赵公子,万朝心头突然闪过唐莉舒“琴诗双绝”的花魁之名。
他立刻向斟酒的婢女索来笔墨和宣纸。
在桌案上扫出一片净土,一把拽过万茗洋:“你替我代笔。”
万茗洋毫不犹豫,默契地端正坐姿,握笔如握剑。
万朝语速如疾风骤雨,念道:“百花凋零我独秀,独占风情建小园。”
万茗洋笔走龙蛇,挥洒出一副骨骼惊奇的草书。
万朝接着念:“枝影疏斜水映浅,幽香飘荡月黄昏。”
万茗洋停笔不前,他呆若木鸡,仿佛变成了石像,嘴中低语重复着后面两句。
“快写啊!”万朝催促,推了他一把。
万二郎恍若梦醒,面色紧绷地迅速完成了书写。
万朝一把夺过宣纸,唤来一名女婢,道:“将此诗献于唐莉舒娘子,速去速回,传话杨某在此恭候。”
女婢面露难色,然而在万朝塞给她一把握得紧紧的碎银后,她的脚步轻快了起来,如同脱缰的野马,飞快地奔了出去。
??
主卧内,一座四扇屏风如守护士兵般挡住了浴桶的视线,缕缕蒸汽如同精灵在屋顶梁木间起舞。
唐莉舒沉沐于洒满玫瑰瓣的热水之中,秀发高挽,颈项如天鹅般莹白修长,香肩与胸脯上的水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肌肤细腻若丝缎,恰似一尊精雕细琢的玉女。
一位贴身婢女在浴边侍候,一边赞叹着唐莉舒的皮肤,一边汇报:“赵公子已在邻室等候,外头有客说,他是国子监的秀才。”
“秀才何足为奇?”唐莉舒含笑,轻启水波,道:“然而以赵公子之才华,考取举人亦非难事。”
丫鬟低声笑道:“我早知娘子偏爱才子,像那讨厌的周立,不过是依仗父荫,自鸣得意。”
“那赵公子文采斐然,愿娘子善加款待,或许能谱就佳话一段。女子亦能名留史册。”
“连你也来取笑我……”唐莉舒轻轻戳了戳丫鬟的额头,叹道:“女子欲名垂史册,谈何容易。多少读书之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
正当此时,主卧的门被缓缓推开,一名小婢女走进,站在厅中,声音清脆:“娘子,那位姓杨的客人遣奴婢送来一首诗。”
唐莉舒眉宇微蹙,大丫鬟斥责道:“真是无礼,娘子已择赵公子,岂能更改?莫非你受了人家贿赂?”
小婢女头垂得更低,不敢反驳。
唐莉舒淡然道:“放在桌上吧,出去告诉客人,唐莉舒心领神会。”
小婢女如获大赦,应了一声,将宣纸轻放桌上,便快步退出。
沐浴后的唐莉舒披上一层轻薄纱裙,身姿曼妙若隐若现,赤足踏地,来到桌旁坐下。
她吩咐道:“去请赵公子进来。”说着,目光落在桌上的宣纸上,随手拈起。
她的眼神突然凝固,如被施了定身咒,痴痴地望着宣纸上的字迹。
“百花凋零我独秀,独占风情建小园。”
“枝影疏斜水映浅,幽香飘荡月黄昏。”
丫鬟正欲开门去请赵公子,突然听到身后娘子尖锐的叫喊:“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