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没安好心!”
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流民,睁着一双双猩红的眼,凶神恶煞就才朝打水的人扑过来。
“掏家伙!”穆常安大喝一声儿,交代甜丫待在中间别乱动。
下一秒人就冲出去,对着捶打程土根的汉子,就是飞起一脚。
把人踹飞出去之后,他人就地一滚,手利落从后背抽出长刀。
闪着寒光的刀刃,划过一个流民的脚跟,直接把他脚筋割断。
“啊啊,俺的脚,俺的脚!”
他这两招太快了,流民们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两人倒地,一个抱着肚子打滚哀嚎。
一个抱着脚痛呼
,眼泪鼻涕留了一脸。
“王八羔子,来呀,谁怕谁?”石头紧随其后,手里才长棍不要命朝前猛戳。
鲜红的血洒在黄土地上,吓得脑子发昏的流民清醒不少。
桑家庄汉子紧跟着亮出长棍,手一伸一缩,谁靠近就戳一个血窟窿。
“杀,杀了他们!”雷大、程土根惊得大吼。
一边又觉着快气死了,骂老天爷忒不仁道。
咋就不能让他们太太平平一次。
哪怕就一次呢。
“跟他们拼了!”打水的汉子看倒地的水桶,摔烂的水缸,气的青筋直跳。
啊啊叫着去打流民。
人都怕不要命的,桑家庄这些汉子那个劲儿把流民吓住了,再加上见了血,不少流民瞬间怂了。
纷纷跪地求饶,呼呼打自己嘴巴子,说刚才睡昏头了,不是有意的。
求各位大哥放过他们。
“俺看你们就是又恶又蠢!”何毛头捂着胳膊愤愤大骂,刚刚打起来,不知被谁划了一刀子,“不就是仗着人多想杀了我们吗?
一看我们狠,你们这帮怂蛋又怕了,还说不是有意的,呸,骗鬼呢!”
穆常安压压手,让大家伙都别吵吵了,“打水要紧,刚刚水撒了的,都赶紧去打水,咱们马上下山!”
这潭子周围流民最多,趁着这会儿把人吓住,赶紧打水下山。
要是激起民愤,真让他们合起伙来围攻他们,那才危险。
“欸欸,这就去
,打水才是正事。”
“哭个屁,起来打水啊!”石头看村里打翻水的人都去打水了,就脚下这个刘小蔫还呜呜抱着头,撅腚趴地上。
恨铁不成缸的踹他一脚,“窝囊废!”
有手有脚的,手上也有长棍,咋就能这么没用?要不是他废物,也不能出岔子。
重新打上水,大家伙一刻不停往山下冲。
穆常安嫌弃甜丫走的慢,直接把人撂背上,背着人下山。
这会儿不是讲究男女大防的时候,甜丫没说一句废话,趴在男人背上,紧紧环住人脖子。
免得一会儿被颠下去。
大家伙一口气没歇,直接冲回驻扎地。
到家把水桶、竹筒、坛子等往地上一撂,累的就地瘫倒,喘气声犹如破风箱,又急又粗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