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就嘴硬吧。”孙氏看田氏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的骂一句,“等草丫不认你这个娘,你就是悔死也没用!”。
田氏抬眼瞪她一眼,让她别咒自己,“我可是你二嫂!”
“二嫂咋了?要不是昨晚你和二哥还算是个人,我都不带理你的!”孙氏是个直肠子,说话毫不掩饰。
田氏被噎了一句,钱氏则熟练的打圆场。
昨晚就睡了一个多时辰,后半夜又是混战,甜丫洗完澡出来,浑身酸疼的厉害。
抬手走路,肌肉撕扯着疼。
她想先睡一觉,闷头走到搭起来的棚子下,往那一趟,没出几息就睡过去了。
饭做好老太太来喊人,发现甜丫睡得跟头小猪似的,她有些心疼。
没把人喊醒,把饭给人留出来。
昨晚又是惊又是吓,老太太今个也难得大方一次,让媳妇用灰面做了汤饼。
汤饼就是现代人吃的面条。
白水里下面条,放了些干菜,出锅之前撒了些盐粒子。
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好饭了。
虽然没有一点儿油水,一家人也吃的格外满足。
这可是纯灰面,没有掺糠和榆树皮,吃着不拉嗓子。
加上穆家人,老老少少加一块小二十口子人,围着饭锅吸溜溜吃着汤饼,没一个人说话。
村里别家也都是这个情况。
吃完饭,男人们就撑不住了,一个个打着哈欠准备去睡觉。
穆常安却没有睡觉,喊上秦石头,跟村长爷说一声。
直奔地虫他们的老巢。
这帮土匪住的地方他们也打问清楚了,就在福寿村后面的山坳里。
他想去探探真假,顺便看看老巢还有没有贼人,要是能顺手搜刮到粮食,那就更好了。
这一觉,村里人睡得踏实,半下午才陆陆续续有人醒过来。
郭村长也是这个时候醒的,他一醒,村长爷就看到了,立马倒一碗水给人递过去。
另外三个老人也陆陆续续醒了,有村里人照顾,他不担心。
“郭老哥,实在对不住啊,把你们村的祠堂弄成这个样子,还死了几个人……”桑有福满脸愧疚,嗐一声,骂道:“都怪那帮挨千刀的畜生!”
人家好心好意让他们住祠堂,结果他们给人霍霍的不成样子。
还有一点,这帮贼人不知道是不是跟着他们过来的?
要是真的,他们可是害了福寿村啊。
“冯老弟,不怪你,不怪你呀!”郭村长老泪纵横,哐哐捶胸口,“怪我,怪我~
我还要多谢你们把这些畜生宰了!
不然我们村这些人,早晚被这帮挨千刀的杀死。”
一句‘怪我’让桑有福愣住,心里不禁泛起嘀咕。
随着郭村长的哭诉,他才弄清楚为啥?
原来,前几天地虫这帮贼人已经来过福寿村一次,发现这里有水,村子里就剩八个老头老太太。
没啥威胁,就没杀死郭村长这帮人。
那贼老大不是个傻的,知道他们这片干旱的厉害,福寿村里有水。
指不定就有流民经过这里,来讨水喝。
他们就让郭村长当他们的眼线,碰到有粮有银的流民,就给他们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