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哥天天跟你躺一块儿睡觉,他头上有虱子你也别想干净了!”
甜丫膈应的龇牙咧嘴,扭着身子,伸脚把浔哥踹远一点儿。
可别挨着她了,她嫌弃。
老太太看到,用篦子在她头上敲一下,“坐好,现在嫌弃也晚了。”
甜丫心里一阵哀嚎。
暗暗发誓,等到了下次有水的地方。
她一定把硫磺皂拿出来人,让家里人好好洗洗。
虱子必须死!
头发短,篦头发也简单,简单到老太太不习惯,躺下以后盯着甜丫的光秃秃的头发,叹了一口又一口。
摸着她的短发说:“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胡闹了,你爹娘去世还没到一年,你剪头发,你爹娘在地府就要受扒皮之苦!”
甜丫心头一震,她闷闷嗯一声。
没想到老太太看出来她是故意剪头发了。
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老太太才说她剪头发爹娘要受苦。
怪不得老太太刚才哭的那么伤心。
唉,她冲动了。
月黑风不高,一行二十几个人,悄无声息下山。
个个手持菜刀、砍刀,闪着森森寒光。
“大哥,福寿村这老头子不听话。
有流民进村竟然不给咱们报信儿!”汉子看着祠堂内的火光,朝地上吐一口唾沫,凑到高大汉子身边低骂。
“他奶奶的,等咱们杀进去,把这帮老菜帮子一起宰了!”
不听话的狗留着没用!
几十号汉子趴土坡后,盯着祠堂内垒得高高的骡车、板车、独轮车眼冒绿光。
不少人喉头滚动,竟然咽起了口水。
“不急,再等等!”被称为大哥的虎哥,抬手甩给小弟一巴掌,指着院内祠堂警告,“没看那帮人比咱们人多吗?
这么大剌剌杀进去,你们想送死?老子还没活够呢!”
小弟捂着红肿的脸,满眼怯懦,“那……大哥,咱们干还是不干?”
“干!等后半夜,那伙人睡熟以后,嘿嘿……
咱们摸进去,一刀一个都宰喽。
先可着有牲口的人家抢,拉上牲口就跑,能抢一头是一头,一头就够咱们活半拉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