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豆花前脚走,孙氏后脚就冲冯老太笑。
那呲着的大板牙,让老太太很是不自在。
理理发丝,推人一把:“看啥看?干你的活儿。
我告诉你,就是你娘在这儿,我也能训你!”
她可不怵,孙氏的娘家跟着逃荒又如何?
她是孙氏的正经婆婆,又不是故意磋磨人的恶婆婆,训儿媳妇天经地义。
“嘿嘿,娘说的都对!”孙氏好脾气的笑笑。
嫁过来这么多年,她对自己这个婆婆还算了解。
别看嘴厉害,骂人都不带重样儿的,可婆婆不是坏人。
就冲甜丫娘生完甜丫以后,八九年肚子没动静,婆婆都没逼着三哥休妻另娶。
婆婆就不是个恶人,更不是恶婆婆。
孙老太就在冯老太旁边坐着筛榆皮面,听到闺女挨训,她一点不生气。
反而拉住冯老太的手,拍了拍,叹气说:“你呀,也就是嘴厉害。
其实心眼不坏,你又何必老说那些得罪人的话呢?”
在她看来,冯老太就是嘴太厉,说话得罪人。
就像今个,明明最后会答应借筛子给王豆花家,还非要闹这么一出。
让二房心里都不舒服,人家得了好也不会记冯老太的好。
以后想起来,只会记得是被冯老太怎么为难的。
何必呢?
“我就乐意这么说!”冯老太不自在的抽回手,嘴梆硬。
凶巴巴的说:“我和王豆花的恩怨你不清楚,我就是看她不顺眼。
只要她不得劲,我就得劲的不行。”
“唉……”孙老太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鸭蛋黄似的太阳一点点从西边升起来。
火红的日光一冒头,灰暗瞬间被驱散,四周没有隔挡的草棚子暴露在太阳下。
睡梦中的甜丫,觉得自己好像那,被人架在火上烤的乳猪。
尤其是屁股那嘎达,火烧火燎的。
感觉火越烧越劲,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醒来就对山浔哥惊喜的脸。
“阿姐,你终于醒了!”
阿姐再不醒,他的胳膊就要举酸了。
太阳出来,他怕阿姐捱晒,就举着蒲扇给阿姐遮头顶的阳光。
甜丫左右看看,怪不得她觉得火烧屁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