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着眉粗声冲嗷嗷哭的村人厚,“都别哭了,哭有个屁用,咱还没到绝路呢。”
说着又对村长爷喊:“阿爷啊,眼泪也是水,都少哭点儿吧!”
“欸欸!”村长爷惊慌的应一声,想找铜锣,却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敲着拐棍训话:“别哭了,咱不能死,都走到这儿了,不能白白死在半道上。
哭也给我用碗接着,那都是水啊!”
穆常安一听又气又无语,不知道他们四个就出去找了两个时辰水,车队咋就变成这样了。
不过他现在顾不得问这些,跑到冯老太旁边,半跪在地上,先去看她怀里昏迷的人。
老太太和浔哥,这会儿已经哭肿了两双眼。
两双肿泡眼看到穆常安就像看到了希望。
老太太一把抓住穆常安胳膊,哭求道:“常安,你快帮奶救救甜丫,奶怎么都喊不醒她,你帮帮阿奶。”
“阿奶,你放心吧!”穆常安喊来桑大伯几个,让他们先把老太太和浔哥拉走。
他则甜丫放平,先探探她的鼻息,这才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子,拿出一个药瓶子。
认命的打开药瓶,嘴里嘀咕着:“这可是我最后一瓶药粉了。
遇到你以后,我这药就没有一瓶能保住的!”
药粉洒在甜丫流血的额头上,血液浸湿黄色药粉,慢慢止住了。
他又低头仔细查看伤口,半个指头长,不算大。
也是因为正好磕在额头上,人这才晕过去的。
估计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缺水,加上长时间赶路,这丫头身子撑不住了,这才一磕就晕的。
老太太和浔哥一看喊不醒人,就慌了。
“甜丫咋样了?”老太太看穆常安给孙女包扎好额头,立马围过来。
“没事儿,伤口不深,也不流血了。”穆常安把甜丫交给老太太,安慰一句,“又累又渴,这才磕一下就晕了。
不过晕过去也好,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说到这儿,他一言难尽的看一眼老太太怀里的人,这人睡挺香的。
老太太察觉到不对,低头认真打量大孙女,凑过去就听到轻微的鼾声。
老太太身子一僵,连连拍胸口,用手指狠狠点一下甜丫完好的脑门。
她们这担心的要死,她倒是睡得香,小呼噜都打起来了。
穆常安揉揉鼻子,压下嘴角的笑,解下腰间的水囊,准备递给老太太,让她给甜丫喂口水。
水囊里还剩两三口水。
谁知一个人影突然从侧边冲出来,把挤开他。
蹲下拔开竹筒塞子,塞给冯老太,焦急说:“冯阿奶,我这竹筒里还剩一口水,给甜丫喝了吧,救命要紧。”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村长爷家的大孙子,十五岁的桑同文。
吴银花一看儿子冲出去,扭身就想要撵上去把竹筒夺回来。
她知道甜丫对全村都有恩,可现在是啥时候?
家里的水,也就剩儿子竹筒里那一点,那可是救命水啊?
咋能说送就送呢?
桑大柱眼疾手快扯住媳妇,摇摇头,“甜丫救过咱们的命,同文这水没给错,咱得知恩。”
“可是……”吴银花急的跺脚。
“老大媳妇,别去!”村长爷看一眼大儿媳,低斥一句。
对上公爹警告的眼神,吴氏彻底哑火了。
公爹都发话了,她不敢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