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早上,她出去打水上茅房,总感觉有不怀好意的视线,像毒蛇一样的缠着他。
有时候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
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不等她脱离刘家,她就这么被刘小蔫砸死了。
死在离家千里远的深山里!
“儿啊,那边咱不能去吧,听声就不是啥好人。”刘老婆子惧怕的盯着不远处的赵金福等人。
看儿子直愣愣的还往前走,她不由伸手拉人。
刘小蔫回神,抬眼看看对面,正对上赵大川冲自己微微摇着的头。
他醒神,停住脚,就地一躺,“就在这儿休息吧。”
这里正好在桑家庄驻扎地和赵金福等人驻扎地中间,正正好。
他家已经毁了,现在他对赶他出来的桑家庄人恨之入骨,恨不得一把火,把所有人都给烧死。
都去死吧。
他不好过,别人凭啥好过?
另一边,穆常安揽着甜丫没有回家,转身往反方向的河边走。
找个石头,按着甜丫坐下。
滔滔水声入耳,甜丫巴拉下挡视线的手,盯着翻滚的白色浪花出神。
她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
她讨厌马小仙吗?无疑是讨厌。
可她想马小仙死吗?不想!
所以看她就这么死了,她心里难受的厉害。
明明上一秒还是个活生生、有温度的人,咋一转眼就死了呢?
太突然,太惨烈,太憋屈。
逃荒路上杀人死人,都在不断提醒她,她来到一个怎样残酷血腥的朝代。
每当发生这些事,她都格外想那个文明的现代,可她回不去了。
待的久了,和身边这些人情感羁绊越深,她越感觉无能为力,也越厌烦这个朝代。
甜丫看河水奔流,穆常安坐在一旁盯着甜丫看,风吹动她的发丝,糊在她的眼上。
那双眼心事翻涌,蕴含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他心里那种不安感又涌了上来,总感觉眼前人好似随时会随风消失。
她就想沙,越想握紧流失的越快。
两人就这么坐在河边吹风,直到浔哥和宝蛋几个跑过来,手里还举着一个水瓢。
“阿姐,阿姐,你看,有鱼,这河里有鱼。”
浔哥知道阿姐不开心,他想哄阿姐开心。
银白色、手指头长的几条小鱼在瓢里游动。
看到份生机,甜丫眼里有了神采,她捋捋发丝站起来,“咋抓到的?”
emo这么一会儿已经够了,她还得继续活着。
“用背篓抓的。”浔哥比划着,“把背篓逆着水流夹在石头中间,河水经过总能套到几条鱼。”
河水湍急,鱼留不住,自然没啥大鱼,不过小鱼还是有的。
穿来以后,她还没吃过鱼呢。
穆常安看她来了兴致,站起来说,“编几个鱼篓抓鱼吧。”
有点事儿干,这丫头心里能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