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常安的手捏到大臂时,她疼的原地弹起半指高。
眼里噙着的泪彪了出来,疼的嗷嗷叫,“疼死了,疼死了,穆常安你轻点儿。”
“忍着,不下力道揉不开。”穆常安面不改色,手劲儿依旧。
碰到肌肉多的地方,还自动加一成力道。
“穆常安,你不是个好人!”甜丫哗哗趟泪,红着眼控诉。
往日妩媚灵动的丹凤眼,此刻红彤彤,多了几分可怜巴巴,穆常安呼吸突然一滞,默默移开视线。
这边又哭又嚎的,动静着实不小,村里人都往这边看,哈哈笑个不停。
唯有刘婆子,哭唧唧照顾着还昏迷的儿子,听到笑声低声咒骂一句,“骚蹄子,臭不要脸!”
无媒无聘,这么大丫头和个男人又揉又按的,忒不要脸!
草丫却顾不得看大姐热闹,因为这会儿田氏也正骂她呢。
田氏把帕子打湿,轻轻擦着闺女红肿的眼,嘴上骂:“死丫头,你是不是傻?我咋也比你强。
用你逞能救我,又打又咬的,你这细伶伶的身板,都不够人家一拳打的!
疼死你活该!”
“好了,好了,闺女还不是为了救你,少骂两句”桑二伯重新递过来一个凉帕子,让田氏给闺女冰眼。
宝蛋坐在一边,给阿姐扇风,对这一幕小人只觉得奇怪。
放别家不奇怪,放他家就奇怪。
以往都是娘这么照顾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娘这么对姐姐。
虽然娘骂咧咧的,但是他能察觉到娘对姐姐的关心。
小娃不知道经过几次生死时刻以后,母女俩都见到了彼此的真情。
心境上发生了大变化,相处起来自然不像以前。
就是彼此还不知道咋面对这变化,有些不自在。
草丫不适应的眯着一只肿泡眼,低着头扣手不言不语。
田氏也很不自在,骂人的声音越来越低。
气氛颇为尴尬。
“有药吗?眼睛肿成这个样子不上药不成吧?”桑二伯压根看不到母女俩的不自在,担心的凑近看着闺女的眼。
眼皮子周围青紫一片,肿的跟发面炊饼一样。
“没有,早就问过了,就连穆家的药都用完了,咱家去哪弄?”田氏拽男人坐下,可别晃悠了,她眼晕。
桑二伯叹气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冯老太那边喊人了,把三个儿子都喊过去。
等人过来,就把炒蚂蚱的活计扔给三个儿子,难得的没喊三个儿媳妇过来帮忙。。
刚才贼人偷袭,三个媳妇累够呛也吓够呛,还是让人好好歇一会儿,省的吓出毛病了。
村长爷家,中间围了块破布,村长老头此刻也正躺里面,侧着身被两个儿子扒了裤子查看受伤的大胯。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老头右胯青紫交加,显见的被踹的不轻。
老头也疼,
碍于面子不敢嚎,只能借着甜丫的哀嚎,掩饰哎呦几嗓子,就这儿大柱和二柱也心疼的不行。
可家家户户都没药,只能让媳妇弄些凉帕子给老头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