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满是看到、闻到的那块暗棕色的狗肉,张嘴又是一声哕。
桑家人都被甜丫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
冯老太也后悔了,丢下碗帮甜丫拍后背,嘴里一连串的哎呦,“咋就反应这么大?
不吃了,奶不逼你吃了,哎呦,可咋办?早上吃的那点儿东西全给霍霍了。”
甜丫震惊,红着眼瞪阿奶,“我都这样了,您还心疼早上那点蚂蚱?”
“不是,不是。”冯老太拍自己嘴一下,找补道:“奶,主要是心疼你,心疼你。”
浔哥抱着半碗水过来,递到甜丫嘴边让人漱口。
甜丫擦掉脸上挤出来的泪,揉揉浔哥的脑袋,“还是浔哥心疼阿姐啊~”
另一边,二伯娘田氏瞄一眼冯老太,趁人没回来,拿起勺子从锅里蒯两大勺肉,一股脑倒进草丫和宝蛋碗里。
“吃,赶紧吃,别让你阿奶看到了,反正你大姐也不吃,咱把她那份一起吃了”
草丫:……
宝蛋则是满脸高兴,好哎,都是我的了!
大房和四房看到这一幕,都无语了。
这个田氏果然还是没变呀,哪有枪口就往哪里撞。
“你坐下!”桑二伯一把拽下媳妇,太丢人了。
娘把一只狗都给炖了,就是让一家人敞开肚皮吃个够。
这个瓜婆娘,还非得整这一出干啥?丢死个人了。
甜丫不愿再回来闻肉味儿,没跟老太太和浔哥一起回来。
冯老太刚到家,心里正又气又心疼呢,田氏这一出又撞枪口上了。
老太太脱下鞋追着田氏打,“打死你个丢人玩意,又懒又馋,咋不撑死你?
缺你吃缺你喝了,丢人现眼的玩意,自己大侄女哕成那样,你就不知道心疼一句?
光惦记着吃?没心肝的玩意!”
田氏还很委屈呢,人甜丫不是不吃吗?给她儿子、闺女吃有啥不对的。
再说,甜丫都多大人了,哕几声也不是算啥大事?
要她说,老太太的心忒偏了,宝蛋和草丫就不是她孙子和孙女了?就光心疼甜丫一个?
她倒还没蠢上天,没敢把这些话说出来。
冯老太恨铁不成钢。
田氏这个蠢蛋,一开始不知道心疼自己闺女,现在好歹知道心疼草丫了。
她还以为人变好了,谁知道还是这个蠢德行,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中午这顿饭,村里人吃的跟过年一样,吃饱喝足,妇人们抱着锅碗瓢盆说说笑笑去水边洗。
男人则把满地的骨头处理一下,得找个地方掩起来,不能明晃晃丢在地上。
那样太招人眼,也太招人恨。
现在他们驻扎地外面还围着不少流民呢,要不是石头几个带人守着,这些流民怕是早就来抢了。
甜丫和丧彪躲在林子里,偷偷从空间里取了面包牛奶填肚子。
丧彪沾了空间的光,又吃上了香喷喷的肉。
吃罢还意犹未尽,小黑舌头时不时伸出来舔嘴角,仰头用湿漉漉大眼睛盯甜丫。
甜丫揉揉它鼓囊囊的肚子,不打算再给它喂了。
“谁在那儿?出来。”大柱几个挑着骨头来处理,远远看到树后的人影,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