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脏东西去不去?”
大家伙都没处理过蚂蚱,只能问甜丫。
“都啥时候了?瞎讲究个啥?”村长爷先一步开口,“洗完煮完,直接炒就得了。
又掐膀子又去内脏的,得费多少水?你们水多的使不完啦?”
都成逃荒流民了,身上又脏又臭。
加上捕蚂蚱,个个身上又是黄又是绿,跟乞丐有啥区别?
还讲究个屁?
妇人被骂的抬不起头,消停干活。
等老头走远,冯老太朝人背影撇嘴,“这老头官威越来越大了,吃炮仗了?
一会儿一炸的,没个消停。”
甜丫莫名其妙想起了炮仗,对上刚刚村长爷涂抹横飞的嘴,噗嗤笑出声。
吓得冯老太赶忙捂住大孙女嘴,“就是笑话人,也得等人走远了啊,让老头听见,不得转回来找事儿?”
甜丫抖得更厉害了,乐不可支。
阿奶说话太可乐了。
大半夜,驻扎地点着火把洗蚂蚱,蚂蚱入盆,清亮的水变成灰黄色。
脏水也不舍得倒掉,全部倒进水桶里,明个喂牲口。
蚂蚱太多,光洗就是一个大工程
,甜丫累的满头大汗。
看盆里堆成小山的黄黑蚂蚱,只想仰天喊娘。
决定不那么细致了,对忙活的大家伙说:“洗好的蚂蚱也别煮了,直接炒吧。”
“成成成,听甜丫的,先煮再炒,咱这一夜都别睡了!”
“老大?咱动手吗?”闻着空气里奇异的焦香,流民们饿的哈喇子滴出来老长。
“动手,对了,他们炒那蝗虫还挺香,别忘了抢点儿!”
“老,老……老大,那玩意不能吃吧,那可是蝗神,吃了蝗子蝗孙要烂心烂肺的……”
“你都快瘦成人干儿了,还怕个屁的蝗虫,那就是蚂蚱,都给老子抢过来!”
此时已经凌晨一点,村里人白天赶了一天路。
这会儿又挥着大铲子,哼哧哼哧炒蚂蚱呢,个个累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