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往下坐,膝盖收回去!”
“出拳速度要快!”
丫头和不少妇人在一旁练弓弩,麦秸垛上立了一个草扎的粗糙圆环。
是她们练习的靶子。
穆常安不知道啥时候转悠到这边,他一过来,练习的人都不由紧张起来。
穆常安平时都不咋爱笑,不少人怕他,练弓弩的时候更怕他。
“肩膀放平,别缩肩膀!”穆常安不知道是啥时候绕到甜丫旁边。
一手压着她的肩膀,一手拖住她的弩臂微微抬高,冷冷教训:“手、眼、弩臂要在一条线上!”
“胳膊端平!”
没出一刻钟,甜丫被狗男人来来回回训了四五次,她的脸也越来越黑。
合理怀疑这狗男人就是报复,报她刚刚踩他一脚的仇。
“大姐,我咋觉着常安哥故意找你茬呢?”
“大姐,你得罪他了?”
兰丫和草丫发现了不对,余光看到穆常安绕远,悄默默凑近甜丫问。
甜丫点头冷哼一声。
看吧,连兰丫和草丫都看出来了,这狗男人就是故意为难她。
练了两刻钟以后,穆常安就喊停,明早还要起早赶路,不能练太久。
回到家,各家烧好了水,安排家里人开始洗澡。
他们已经逃荒二十天了,中间一次澡都没洗过,各个脏的没人样。
脸黑头发油,皮肤露出来的地方都是黑泥。
趁着今个有水,即使累的不行,也没有立马睡觉,打算好好洗洗。
过了这个村,不知道下一次有水是啥时候。
祠堂有几间装杂物的屋子,里面已经空了,倒是方便大家伙洗澡。
男人们在一间洗,女人和娃子们在一间洗。
这么多人都洗澡,烧水和木盆都是个问题,不可能一起都洗了,只能排队进屋洗。
妇人们一合计,先可着小娃子们洗,浔哥宝蛋这些九岁往下的娃子们,都被赶进屋里。
往上都是大小孩了,谁也不好意思让人给自己洗澡,男娃都自动去了男人洗澡的东屋,等着排队洗澡。
丫头们还没洗,一锅锅烧着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