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妇人打趣的问,穆常安一言不发,就是手下砍骨头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桑同文则注视着甜丫的神情,在她眼里只看到了对马肉的渴望,他无声笑了。
冯老太正规整家当呢,听了一耳朵,不干了。
扔下家当,着急忙慌的挤进人群里。
狠狠剜春花娘一眼,“你家春花才多大?比俺家甜丫还小两岁呢,常小子都快二十了,哪里合适?
你可别胡说!”
“年纪大些好,会疼人。”春花娘呵呵笑着,一点儿不在意,咋看穆常安咋顺眼,玩笑问冯老太,“婶子,你家也瞅上常安了?”
冯老太有些气,想点头,嘴唇子吧嗒几下,想起这俩货的假定亲。
她那张嘴死活张不开,最后啥也没说,狠狠剜了一眼全神贯注看马肉的甜丫。
个没心没肺的,嘴巴都咧到耳后根了,傻乐呵个啥?就恁馋?
她都快愁死了。
甜丫后背一冷,眼神滴溜溜转一圈,悄悄把呲着的大牙收回去。
脚下也悄摸摸挪动几步,她得离阿奶远点儿。
穆常安看一眼转到他这边蹲下的人,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对马肉渴望。
他心里突然有些无力,嘴角跟着抽了抽。
穆常安力气大,负责砍马头、马蹄子、马尾巴,穆老爹则负责剖开马肚子,把内脏都取出来。
这些玩意还挺重的,去掉能轻不少。
大柱几个惦记着甜丫上次说的马宝,这会儿也不嫌弃内脏臭了,蹲在青白色的内脏旁,仔细翻找,希望能找到一块儿硬疙瘩。
忙活半天,啥也没找到。
穆家父子俩手法娴熟,两刻钟就把三匹马分割完毕装车。
一收拾好,桑有福就催着大家伙上路。
四个吹哨人得令,立马吹响哨子,长长的队伍动起来。
往西边的山里前进。
车轮把齐腰高的野草压下去,人走过去又压低几分,人走远野草嚓嚓的脆响声不停。
为了拉马肉,腾出三辆车,不少人只能下车腿着走,家当也换成人肩扛手提。
因着怕安城的官兵追上来,车队前进的速度前所未有。
桑家庄人一走,几百米开外的地方也传出淅淅索索的声音,二十几个流民猫腰过来这边。
直奔分割马肉地方。
“啧啧啧,好肉都被那帮人带走了。”赵金喜可惜的砸吧两下嘴,“不过这马头和马尾巴也有不少肉,够咱们吃几顿的了。
说起来,这帮狗官也真够没用的,没一个能打的,一帮子废物,活该被人宰。”
他们本想着浑水摸鱼,谁知狗官这么没用,被那些流民压着打杀了。
他们这些捡漏的,也就只能吃吃剩菜。
要不是他们人太少,还真想插一脚,那帮子流民又是车又是牲口的,一准有不少好东西。
“都赶紧搬马肉,别扯淡了,搬完咱也走。
万一城里那些狗官察觉到不对追来了,
咱们就完蛋了!”赵金福催一声儿。
一帮人这才收起感叹,埋头干活。
另一边,甜丫摸了一下脖子,心一凉,她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呢?
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