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穆常安指指前面说:“我早上骑马出去找水,虽然没直接找到水,但是远远看到一个山头带绿。”
有绿就代表干旱没那么严重,他们就有很大的几率找到水。
“咱继续走!”村长爷精神奕奕,拄着拐棍站起来,“走到有绿的地方,就能找到水。”
总比停这儿让蝗虫来啃第二回好。
穆常安说的绿,就是吊在大家伙前头的肉,闻着肉香,就是再累,各家也能咬牙往前走。
车队缓缓动起来,各家车上又多了大包小包的蝗虫。
车轱辘撵过蝗虫,留下一地的黄绿汁子。
甜丫拄着长棍,凑到穆常安身边,压低声音问:“你真见到绿了?”
穆常安看她一眼,默默点头,指指前面,“绕过这个山头就能看到。”
甜丫满眼狐疑,心想这人看到绿为啥没有一点儿都不激动?
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奇怪。
但是男人不说,她也没办法,走之前想到男人身上的伤,喊来石头交代一遍:“他身上的伤口估计裂开了,包扎的事就交给你了。”
“甜丫,你就放心吧,我盯着哥换药!”石头大声保证。
等甜丫走远,穆常安抬脚赏石头一脚,没好气的骂一句,“狗腿子!”
石头揉着屁股,毫不在意,嘿嘿笑几声,去骡车上取药了。
回到自家车旁,看老太太和浔哥嘴唇子干裂的厉害,甜丫贴过去,悄默默从麻布包里把竹筒拿出来。
趁着没人看这边,把竹筒凑到老太太嘴边,催促道:“奶,快喝,别让人看到了。”
老太太下意识仰头,稀里糊涂连喝了几口水,清凉的水顺着喉咙下到肚里,让她浑身精神一振。
喝完疑惑就上来了,纳闷的看着竹筒。
家里的水不是都被桑有福收走了吗?
甜丫哪来的水?
甜丫却来不及跟老太太解释,扯过浔哥,按着人给灌了几口水。
浔哥眼睛瞬间瞪圆,惊呼还没出来,就被甜丫捂住嘴,“嘘~不能让别人知道。”
然后小娃眼睁睁看着阿姐把竹筒塞进包包里,动作犹如一只偷油的耗子。
塞完,眼神还警惕的左右看,活脱脱一副做贼样儿。
“阿姐,你喝了吗?”浔哥舔舔唇,拉低阿姐到人耳边小小声问。
边问还伸着小脖子咽口水。
甜丫敷衍的嗯一声,拉好包,重新背到身前,就听浔哥又问:“阿姐,别光顾着我和阿奶,自己也得喝,我人小喝不了多少,下次给我喂一口就行。”
说着浔哥伸出一根短手指,拧眉又蜷起半根手指,说:“半口就行!”
甜丫心口又是一酸,太TM酸了。
另一边,冯老太也贴过来,大热天,祖孙三人挤挤挨挨也不嫌弃热。
胳膊挎胳膊,腿绊腿的,就差黏一块儿。
没办法,为了不让人发现,冯老太觉着就得贴一起,这样才能安心说小话,不让人发现。
“你哪来的水?背着人村长老头藏的?”冯老太以为大孙女终于知道向着自家人了,偷偷被着村长藏水了呢。
心想大孙女终于开窍了,知道往家里划拉东西了,老太太很是有些骄傲。
甜丫:……,就很难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