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丫头有秘密,就像收集水的法子,还有她那怪莫怪样的衣服和眼上戴的。
加上这次的沉棍子,摸着十分光滑,拎着颇有分量,却不像是用铁做的。
但是他不想追问了,他知道即使他问这丫头也不可能跟自己说实话。
一路上,甜丫一心为村里人着想,对桑家人也好,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所以他放弃好奇。
“好,多谢。”甜丫扬声应下。
左右看看,趁着一家人忙着烧水收拾行李。
她悄悄找出草绳,想把棒球棍用草绳缠起来,只漏出一个黑色头部。
奈何右肩膀又疼又使不上力气,她哼哧半晌也没缠紧儿,额头渗出大颗汗珠。
“常安、石头,我烧了盐水你俩来洗洗,伤口得好好处理!”
穆老爹的声音隔着草席子传过来。
甜丫的手一顿,她还以为穆常安没受伤呢,因为他的动作没有表现出一丝迟滞。
“我不用!”穆常安沉声拒绝,让老爹帮石头处理。
这样的小伤他当衙役的时候没少受,根本不当回事儿。
“你最好别逞强,伤口感染可是会死人的!”看穆常安拎着冒烟的热水路过,甜丫好心提醒一句。
算是对他不追问棒球棍的感谢。
穆常安瞥一眼勾着头的甜丫,看清她手上吃力的动作,还有满头的汗珠子。
闷声走过来,蹲下夺走她手里的草绳和棒球棍,视线落在她耷拉的右肩膀上。
“啥是感染?右肩膀动不了?使不使得上力?”
甜丫看他小臂上随着动作隆起来的肌肉,闻言抬头看人一眼,“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追问我了呢?
感染就是伤口化脓、人会发热,严重的说不定就烧傻了。”
“我就是好奇,你可以说可以不说,至于你咋知道的?
我不会好奇也不会追问。”穆常安三下五除二把草绳缠在棒球棍上。
还剩一个黑色圆头时,问甜丫:“就缠到这儿?”
甜丫点点头,视线落在他的胸口,那块的衣服被划破了。
想必他的伤就那块。
穆常安把棒球棍放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胸口,“一点儿小伤,不会有事!”
说罢他伸手点一下甜丫的右肩膀,看到她瞬间骤变的神色,他站起身,“应该是脱臼了,我收拾好后,回来给你正一下骨。”
说罢拎桶就走,都不给甜丫说话的机会。
她气鼓鼓瞪人,这人也是,说了会感染还不当回事儿。
她又看向自己的右肩膀,那里还隐隐犯痛。
正骨那一下好像很疼啊,她怕疼!
穆常安拎着水桶走了几步,余光瞥到端着碗站在棚子侧面的桑同文。
那个位置,刚好就是在他和甜丫说话的后面,草席子遮住了视线,刚才他不知道那里站个人。
“常安哥……哥,我,我……”桑同文对上黑沉的厉眸,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慌张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
穆常安没心情听他解释,提步就走,往棚子里一指,“她在里面。”
甜丫撑着左胳膊探头往外看,桑同文正好端着碗走进来。
看到人他让人别动,有些结巴的解释:“听说你受伤了,这是我娘熬的红糖鸡蛋水,我给你送一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