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儿说:“哦,那就是明年春天。”
漫儿说:“不对,应该是秋天。”
廖神医望着她俩,眼里似乎进了尘沙,有些迷眼,有些不舒服。
已近黄昏,他们要连夜赶路,倒也不急在一时。
温时宁站在马车前,细声交待着傅晚儿一些事情。
“奶娘那边,你明日抽空去帮我说一声,平时也要多走动,相互照应着点。”
“还有,把我师父给虞老留的药送过去,告诉他老人家,我们一定会平安将清然带回来……”
“晚儿,你信我,我会将你二哥照顾好的。”
傅晚儿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她哪里会不信时宁,她是心疼他们呀。
都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人,老天爷究竟要让他们吃多少苦才肯罢休?
周礼孝看得揪心。
终于,马车启动了,走远了,消失在黄昏落日里。
禾儿漫儿被方嬷嬷牵了回去。
傅晚儿不愿意走,直到马车再也看不见,天幕也沉沉地暗了下来,她再次潸然泪下。
为什么长大就要面临一次一次的分离呢?
“小时候,我最亲近的人是睿亲王,我特别的依赖他,可他每次烦了就把我扔军营里……”
一直没离开的周礼孝,用他清朗的声音,打断了傅晚儿的惆怅。
她回头复杂地看着他。
周礼孝低低笑一声:“睿亲王美其名曰,有离别才有成长。”
傅晚儿眼眸颤颤,“可我不想成长。”
成长太疼了。
她多么希望时光能倒流,回到二哥健康的时候。
那时大哥还有大哥的模样,母亲还是这个家的主心骨。
那时,她什么也不用操心,唯一的烦恼就是今日吃什么,明日玩什么,可不可以不做功课……
周礼孝听得一笑,望着她红肿的眼睛。
“这可由不得你呀……但成长也并非全是坏处,你会认识更多不一样的人,经历一些事,开启和掌握属于自己的人生。”
“一如现在,在家人最需要你支持的时候,你能勇敢站出来,这多好。”
傅晚儿瞥他一眼,“谁要和你谈论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