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李文博追问:“杜芳难道认不出他?”
刘浮生说:“领导,当时杜芳只是个即将成年的小女孩,那种场面,对于一个小女孩的冲击力和心理影响,十分巨大!
由于职务和地位的改变,十五年后的鲁鹤鸣,肯定变化很大!
反之,鲁鹤鸣是一位刑警大队长,对人过目不忘或许有些夸张,但记住一个小女孩应该没什么问题!
”
看着面熟,略一回忆,查查资料,确定目标。
说起来复杂,对鲁鹤鸣来说,可能只是一个闪念。
能够担任副厅级以上干部的,多少有些过人之处。
李文博想了想,又问道:“就算这样,鲁鹤鸣又为什么,偏要拿走关键性的鉴定报告,以及照片?”
刘浮生说:“我们可以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当初拿出证物之后,钟开山或者他的妻子,曾说过,那件被血液喷溅的军大衣,不是他们家的……这也是我亲自去奉天见杜芳的一个重要原因!
”
刘浮生对当年案情的还原,只对徐波说过,李文博并不知道。
听到这个假设之后,李文博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如果你的这个假设成立,那么案件就会更加复杂……鲁鹤鸣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他也记得这句话,所以才会心虚!
因为以杜芳如今的身份,只要她也说军大衣不是她家的,那么这个案子,一定会被翻过来!
”
军大衣是证明钟开山有罪的最关键证据,也是一把双刃剑。
同样的话,从当年的普通工人钟开山的嘴里说出来,与军区司令员妻子杜芳嘴里说出来,权重天差地别!
鲁鹤鸣,有充分的理由心虚!
“你觉得,是谁帮鲁鹤鸣,拿走的资料?”李文博问。
刘浮生说:“胡振华。
”
“会是他?”
刘浮生点头:“以鲁鹤鸣的性格,绝对不会亲自让胡振华做这件事,他找的中间人,很可能就是如今在沪市担任分局政委的刘博。
”
这个人物关系链条,李文博也瞬间想通了。
共同的经历,共同的利益,共同的目标,因此才值得信赖。
刘浮生继续说:“之前胡振华,一直在阻挠我调查一二九案,甚至,鲁鹤鸣都亲自出马,来到辽南,他们全是当年的办案人员,难道这么关键的证据,他们都忘了?都绝口不提?如果不是心虚,只要拿出这个证据,就能彻底让我放弃调查!
又何必在我抓住了徐波之后,才抛出这个消失的证据呢?”
李文博赞同的点了点头,他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