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浮生说:“钟开山已经死了,如果我们换个角度来看这件事,就会发现很多疑点。
”
刘浮生从兜里取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些情况。
他递给付开明说:“这是我在档案室查找的,关于钟开山的一些情况!
钟开山被捕时四十一岁,在国营工厂上班,还是一个工作段的段长,无论薪资待遇,还是工作职务,都很不错!
除此之外,他妻子当时也在市政部门上班,两人生有一个女儿,当时已经十六岁,学习成绩很好,有机会被保送燕京大学!
”
“所以?”付开明问。
刘浮生说:“工作顺利,家庭美满,孩子争气,而且,棚户区马上就要改造,他也拿到了单位的分房指标!
在这种生活蒸蒸日上的情况下,我想不通,钟开山为什么要杀人!
”
付开明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立即说话。
因为刘浮生说的很有道理,除非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否则谁会拼着家庭破碎,人头落地的后果去杀人?
“可即便这样……”付开明犹豫着开口。
刘浮生又说:“付政委请听我说完!
除了我上面说的这些之外,线索和口供上,也还有疑点!
”
“还有疑点?”
刘浮生点头:“付开明最后的供述中,说他在厕所外看见了这个女人,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冲动,就拿刀捅了她,随后又拖进厕所,怕她没死透,就又连续捅了她十几刀!
那么请问,他半夜起来上厕所,为什要带着刀?棚户区的公厕,与他家直线距离不到二十米!
”
付开明沉吟:“为了防身?”
刘浮生说:“就算他是为了防身而带刀,为什么杀人之后,还要把凶器扔在现场?十几刀而已,用得上十分钟时间?剩下的时间,他还留在公厕里干什么?”
“这……”
付开明思索着说:“大概是他在后悔自己的冲动?慌乱中,把刀留在了厕所?如果他不是凶手,怎么可能在那里面,对着一具尸体,待那么久?”
刘浮生摇头笑道:“付政委似乎也陷入了,嫌疑人有罪论的思维误区。
我提醒你一下,在现场勘查记录中,明确记载着,当时公厕的灯是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