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在“污秽宫殿”内部,那隐隐约约,来自未知来源的呓语,却依然在白织耳边响了起来。
“万千诅咒的起源与本质……徘徊于污秽地底的蜘蛛之神……”
“阿特拉克……开启……宫殿……”
“永恒之桥……完成……”
于是,她既没有急着献祭“光辉符咒”,也没有回到宫殿,
而是把宫殿坐落的整个宽阔空间逛一番,宛如帝王巡视自己的领地。
顺着翡丝告知的信息,她在宫殿群的背面,找到了又一个巨大的坑洞,深不见底,直径最少有百米。
“大人,那阿特拉克制造的永恒之桥就在下面了。”翡丝道。
白织微微颔首,纵身一跃,飞速坠落坑洞,翡丝见状,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过程中,
白织经过一个个蜘蛛巢穴的洞口,还触碰到了一些蛛丝网络,引得不少蜘蛛妖物都钻出洞来,探头好奇地望向她。
等意识到她就是这整个地底遗迹的新主人之后,连忙颤颤巍巍地缩了回去。
不知道下坠了多久,
也许是半个小时,也许是一个小时,终于停下了身形,
不是降落在地面,而是踩在了一张厚实的,密集而污秽的蛛网上面。
但其密度与厚度,实际已然比石壁还要牢固坚韧。
毋庸置疑,这些充当“地板”的蛛网,应该是阿特拉克,或者祂的从神、眷族编织的。
抬眼朝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望去,她发现自己又来到了一个极为宽阔的空间。
如果把地底宫殿群看做地下一层,那么这片空间,根据深度大概至少是地下五层。
但与“地下一层”的球形构造不同,这里的空间构造类似于长方体,一个几乎看不到长度极限的长方体。
——因为白织顺着脚下蛛网延伸的方向探查过去,没有看到尽头。
噗通一声,翡丝在白织后面,也降落了下来。
“大人,这里就是阿特拉克会驱使奴仆、从者前来的秘密之处了,翡丝和克丽丝、露丝因为负责繁衍和守卫,所以从未来过这里。”
这蛛网织成的道路,难道就是永恒之桥?
这要如何通往幻梦境?还是说,会通往地心?
无声猜测间,由于后方是石壁,白织便沿着前方的蛛网道路继续前进。
她们不急不缓地走了一个小时之后,脚下的蛛网变得虚幻起来,没有形体,给人感觉仿佛踩在虚无的黑暗之上。
对于这种感觉,白织再熟悉不过了。
这赫然是‘空间之网’所化,具有穿透、开辟空间的特殊性;
也就是说,白织已经走到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不在极北的现实之中了。
继续往‘空间蛛网’的深处探去,一道道泛着莹光的纹路映入了白织眼帘,
它们彼此交缠,并不仅仅依附于平面,亦拔地而起,共同构成了一座又一座立体的法阵。
散发青绿莹光的立体法阵数量之多,纵横交错,层层叠叠,盈满了白织的整个视野,如果不用精神念力展开,根本无法窥见全貌。
——因为它们组合在一起,光是面积,都至少有数万平方米,更何况还向四面八方扩展去。
此时此刻,白织对“永恒之桥”为何物,算是有了初步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