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的,王妃亲眼所见。”孟子惆淡淡地回答。
“是。”小潘不敢再问,但看那面色,分明是不信的。严真真暗想,她见倒是见着了,只不过是她放出去的。她有些犹豫,是否还该让小白虎去临川城外晃一晃?万一被小潘等人伤着了,那可怎么办?
可若是小白虎不露面,孟子惆也没法安排“祥瑞既出”的把戏啊
“兴许所谓这些有灵性的动物,真要去搜时,未必搜得着。”严真真想了想说道,“若是兴师动众,反为不美。况且金香玉矿如今尚在开采之中,弄出点什么事来,岂不是弄巧成拙了么?”
孟子惆心有不甘:“然则捕不到小白虎……后面的戏,该怎么个唱法?”
严真真笑笑:“我没瞧见的时候,你不是已有准备了么?放心,我是亲眼所见,且那小虎对我还算亲热,曾过来舔食我的鞋面儿。”
“哦?”孟子惆惊喜之后,又沉下脸,“它走到你近前来?仔细被它咬伤了,你也真正胆大”
“不会的,那白虎尚小,又玲珑可爱,我瞧着它也挑食得紧,怕是嫌我的肉又酸又老,才不会爱吃呢”
“尽胡说八道,往后可不许这么着。”孟子惆的脸色仍是严肃的。
“我估摸着白虎对我亲近,恐怕还需我去一趟城外。要知道,我可是见着两回了,见得真真儿的。”
“不行”
“你不想得白虎了?”严真真窃笑着问。
“想是自然想的,不过白虎还没影儿呢,我可不想陪了夫人。”孟子惆笑谑,“不管多小,终究是虎。况且这白虎也不知道如何的凶猛,便是吃不下人,咬住你的脚脖子,也让你大大地吃一场苦头。”
“才不会呢”严真真本能地为两只小老虎辩解,“它们很亲我的,在我的脚边从来都乖乖儿的。”
“也就只一次,哪里说得上从来了?”孟子惆取笑,见严真真胀红了脸,忙偃旗息鼓道,“好好好,它喜欢美女。”
严真真认真地说道:“下回见着了小白虎,可不许粗鲁,万万不可伤了它们。”
“知道你喜欢它,我把它们抓来陪你玩儿好不好?”孟子惆见她有点焦急,急忙诱哄。
严真真刚想摇头,想到小白虎们往后可以有个“合法”的身份,又急忙止住,点头笑道:“好啊。”
她心里想着,是放一只出去,还是两只呢?若是两只白虎,会不会失去了神兽的神秘感?
“不高兴?”孟子惆看到她蹙起的眉头。
严真真真忙不迭地点头:“高兴啊,当然高兴了”
“赶明儿,我陪你去城外碰碰运气。不过,你可不能让小白虎给凑得太近,要是真一口咬下去,不是好玩儿的。”
“不怕,它很小的,只有这么一点儿。”严真真比划了一下,决定不去想单只还是一双的问题。反正两只老虎长得差不多,轮流让它们出来透气便是。就是被人发现同时有两只,到时候也能解释,一雌一雄嘛……虽然她还真不知道这两只小白虎的性别。
“再小也是虎,不是猫”孟子惆瞪了她一眼,看着严真真委屈地扁了扁唇,又缓下口气,“今儿个留在这里用晚餐罢,免得跑来跑去的,外头也冷。”
严真真探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虽然白天还有些暖意,毕竟已近腊月,太阳一落山,还真是有点寒气。她知道朝廷动向已明,孟子惆手里也有不少事要做。要真说起来,她也不能做别的,只是帮着把文件分门别类。
“那也好。”
饭菜很简单,远不如在京城那时的奢侈。要说起来,天旻的用餐也是有规格的。临川王再不济也是异姓王,每天的份例菜有十个以上。搬到临川来后,尤其是他与严真真并作一处用餐,严真真便把菜给大幅地删减了。如今两个人加起来,也只是四菜一汤。
“难为你替我省银子。”孟子惆感慨。
“那有什么,比起侍郎府里,还有你没醒的时候,那菜才叫差呢连我这么个随和性子,也吃不惯,总拿体己出来叫碧柳开了角门去叫一桌席面进来打牙祭。”
孟子惆赧然:“苦了你。”
他也知道,不单是他尚未苏醒,就是她搬去听风轩,份例菜也被三减四删得不成样子。
“没什么,幸好荣夫人还好歹留了点嫁妆给我。”严真真笑嘻嘻地说道,假装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歉疚。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显。但教他心里有数,便不成其为委屈。
“荣夫人那里,到时候任由你处置。”孟子惆听了她的自我调侃,反倒心里更觉得不是滋味。
严真真喜道:“那你可得记着自个儿的话,就是严侍郎,也得由我处置。”
“毕竟是你父亲。”孟子惆见她并不称其为父,不由苦笑地劝解。
“我没有这样的父亲,我母亲也没有这样的丈夫。真可惜,母亲殁后的碑上,刻的竟是严氏夫人,简直是侮辱。”严真真冷笑,“他甚至比荣夫人更加可恶,别人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他竟眼睁睁地看着发妻被下了慢性毒药而不作声”
孟子惆意外地问:“你怎么知道严夫人是中毒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