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她深吸一口气,“死者已矣,但我不会再让更多的人因为我而死亡。”
孟子惆又是欣慰,又是怜惜:“不急,慢慢来。”
严真真摇头:“我已经够大了。”
“是么?看来今晚上是到了检验的时候了。”孟子惆笑得暧昧。严真真愣了一愣,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顿时脸红耳赤。
“小潘他不会……有事罢?”严真真担忧地问。
“不会,他底子好,一两个月后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行了,你也不用再自责了,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会觉得好多了。”
“嗯。”严真真点头,碧柳忙赶来服侍。
“碧柳,还好你脚程快。”严真真感慨,“一路上没遇着什么罢?”
“奴婢也走得力竭了,哪里走得动……”碧柳苦笑,“是遇上了一个好心人,虽然他脸色冷得很,可功夫实在好,一个人对付三个,还是把奴婢给救出来了。”
“那地方还有高手?”严真真奇问,“不是王府的侍卫么?”
“不是,奴婢从没见过那人。”
严真真心里一动:“他长得什么样子?”
“人长得很高,但是很瘦。五官长得很好看,眉毛斜斜地往上飞,鼻子挺直,嘴唇有点薄,可是一直冷着脸,仿佛谁也不待见似的。”碧柳回忆着,又强调一遍,“看起来整个人都散发着寒气,问了王妃的下落,一晃眼儿便不见了。”
“他问我……”严真真百感交集。
碧柳疑惑地问:“奇怪了,他怎么知道奴婢是王妃的人?”
严真真却早已失了神,怔怔地看着窗外,百感交集。原来,不是他没有赶来救美,只是因为错过了一段路。她回想起惊见一角的落叶,也许她与孟子惆劫后相拥的画面早已被龙渊看在眼里。
“王妃也累了,早些歇息罢。”碧柳没有得到回答,其实她原本并没有指望能得到严真真的回答,更多的只是自言自语而已。
“好。”严真真心不在焉地点头,任由碧柳替自己卸了钗环,才猛然醒觉,“碧柳,你也累了,下去歇着罢。”
“王妃要不要洗个澡?”碧柳看她神情落寞,担忧地问。
“不必了,等我醒了再洗。”严真真毫不犹豫地拒绝。她现在要去空间里好好地想一想,陈家是不能放过的,究竟怎么做,却还有待商榷。从临川别院,到今天的瘦西湖,几十条人命的血债,她不能无动于衷。说到底,这些人的死,多少与自己有关系,而且还是直接的关系。
想到空间,才忽然想起,小黄鸢还没有回来。
“奇怪,这只小鸟又飞去了哪里?”她自言自语,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了不满的嘀咕声。
“在这里都等半天了,你和那丫头嘀嘀咕咕”小黄鸢不满地哼哼,“再不把我们带进空间,这些蚌可就得**了。”
“啊?”严真真看着窗外黑鸦鸦的一片,至少有上百只水鸟,每一张嘴里都叼着一只河蚌,顿时傻了眼。
她只是让小黄鸢捉一只河蚌问个清楚,到底是怎么养河珍珠的,可没准备一下子就扩大规模啊若是养不出珍珠,她养一池子河蚌干什么?
“快让我们进去啊”小黄鸢却不管严真真回肠百转,忙忙地催促。
“哦。”严真真尽管头皮发麻,也知道这些水鸟的规模有些大,留在自己的窗前,不必多久便会惹来围观。
尽管百来只鸟,对于空间来说数量也不算太多。可水鸟们的体型都有些偏大,齐齐展翅时仍让严真真觉得遮天蔽日。严真真看着小黄鸢和水鸟们把河蚌毫不怜香惜玉地扔进了水里,小心肝替它们默哀了一下。
“怎么整个人都傻愣愣的了?我在空中看到你遇险,本想来助你的,不过怕被老蚌趁机逃了,只得作罢。反正你有空间,不用怕”小黄鸢停在她的肩头,歪头歪脑地看了又看。
“你怎么一下子带进来这么多水鸟?难道它们都是有灵性儿的么?”严真真纳闷地问,看着水鸟们纷纷散入苹果树丛。
“不是。”小黄鸢摇摇脑袋,“都是在那条瘦瘦的西湖旁边的,怎么可能一下子找到这么多有灵性儿的水鸟呢我是想着,这些蚌日后产了珍珠,总不能让你和我去一个个掰开取珠罢?那只苹果天牛不必说了,懒到了骨髓。嘻嘻和哈哈虽然愿意办事,可那两个身上的力气,啧啧,一不小心,怕是这些蚌便报销了。你总不愿意这些河蚌都是一次性的罢?我听那老蚌说了,一只蚌一生中可以养好多次珍珠呢”
“可是……”严真真还是无法接受空间里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的鸟。想当初,她把整个鸽子笼搬进空间,还被小黄鸢不满地嘀咕了好几回。
“没关系,大不了隔三岔五地捉几条鱼进来喂它们好了。”小黄鸢满不在乎道。
严真真这才想起了食物问题,这些水鸟可不是吃素的。
“可捉进来的鱼都是会说话的,你让它们……”严真真吃吃地指着正在临水照影的一只鹈鹕。
“你那些鱼捉进来养不了几天就进了它们的肚子,还有机会开口说话?”小黄鸢翻了个白眼。
好吧……基本上,严真真觉得不能说话的,便只能算是食物。既如此,给水鸟们吃也不算什么。只是这些水鸟群的规模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