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真解释道:“并不是三只鸭子,最小的那只是鸽子,然后是野鸭,最后是家鸭。一层套着一层,再加上冬菇、火腿片、冬笋,能不鲜美可口么?不过,这道菜一般人还真做不好,这间酒楼的厨子,当真了得。你看这鸭子的皮相,取颈骨时竟一点没有伤着鸭子的皮肤,实在是难得。”
说到吃,严真真看着桌子上的千层油糕、双麻酥饼、翡翠烧卖、豆腐卷垂涎欲滴,最终挥手打人打包。
“小姐,这东西新鲜了好吃,若是喜欢吃着,明儿再来吃也就是了。”小潘有点看不过眼,一般小户人家,才会有这种“穷相”。
“没关系,我带回客栈当宵夜吃。”严真真觉得浪费粮食,绝对是一种可耻的行为。况且,这些糕点不仅闻着是香喷喷的,就是看着也是形相极好。
小潘无奈,只得在周围几个客人鄙夷的眼光里,拿出食盒打包。严真真吃得肚儿是滚圆了,可甩开侍卫的法子还没有想出来。看来,只能到了客栈,趁着侍卫们打瞌睡的功夫,从窗口跳下去了。
古代的房子,盖得比现代高得多。若是二到三米的高度,她觉得跳一下还不妨事。可那客栈的层高,竟然达到四米有余。看着是气派的,可不利于她的跳楼大业啊
所以,在黑暗的夜色里,站在窗台上,严真真好半天也没有聚集起勇气。从这里跳下去,不会摔断腿罢?她又再次目测了一下高度,觉得最大的可能也就是葳着了脚。这倒不怕,就当回空间睡一觉好了,反正她也需要睡眠。
闭上眼,她正要往下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下去,脸上拂来一阵微风。她睁开眼睛,原来是久围的苹果天牛,正在扑闪着翅膀,顿时大喜:“小天牛,你回来啦”。
这一下,原本的犹豫整个儿地没有了。先还想着要去问陈氏的地点,看看天色浓黑,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如今可好,带路的有了,自然勇往直前,一闭眼便跳了下去。
“你在干什么?有门不走玩跳楼?”苹果天牛跟着飞下来,满脸的迷惑。一只天牛做出这种神情来,让严真真觉得十分古怪。
严真真一屁股坐到地上,动了动脚腕子,还好,没葳着。抬头看看二楼的窗格,有点委屈。当初上大学的时候,那校门也没这么高啊幸好那会儿自己也算不上好学生,爬门爬窗的事,不是干过一回两回,所以现在才有惊无险。
“怕被人看见,又辍一大堆人。”严真真解释,“你回来真是太好了,快带我去陈家,我正发愁不认识地儿呢”
苹果天牛疑惑地问:“难道那只小破鸟还没回来么?”
“回来了啊”严真真回答了一句,才猛在醒悟。自己可不是糊涂透顶么?小黄鸢也去过陈家,她哪里用得着去问人啊直接问鸟就成了。
于是,面对着小天牛看白痴的眼光,严真真直接瀑布汗了。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恨恨地问:“好吧,我疏忽了。可问题是,你这会儿回来做什么呢?”
“知道你在扬州,当然过来看看。顺便问问,你是不是急于看情郎。”
严真真恼羞成怒:“啐,说得这么难听。”
“那么,你是不想知道关于他的消息了?”苹果天牛好整以暇,扇动着小翅膀,居然就凝在她眼前三寸之间。这飞行的本事,可以和小黄鸢媲美了。严真真在心里暗暗地赞叹了一声,打死也不肯说出来让它得意。
“爱说不说,反正一会儿我也能看到他了,大不了自个儿问就是了。”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心里却巴望着小天牛快说。
“好吧,告诉你得了。”苹果天牛果然又飞到她的面前,“龙渊在陈氏是有用意的,一开始是为了抱冬,他悄悄儿地去看过她。抱冬被送回去以后,他明明已经整理了东西要离开,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改了主意,又留了下来。而且,与陈思雨的两个妹妹过从甚密。”
“陈思雨的堂妹?”
“堂妹表妹,谁弄得清?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他似乎有点乐不思蜀啊”苹果天牛的语气,怎么听都觉得是在幸灾乐祸。
严真真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对龙渊近乎固执的信任,还是让她倔强地不以为然:“他也许是另有什么发现。为了抱冬而去扬州陈家,证明他待我的好。”
“没见过比你更有阿Q精神的人,小破鸟说那个叫什么阿Q的,最会这样安慰自己,永远不肯正视现实。你怎么不想想,一个年轻轻的男人,对着两个年轻轻的女人,而且长得还蛮漂亮,还会有什么别的理由?”
“那你看到他做什么了吗?”严真真不服气地反问,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紧张。她甚至有些害怕,即将听到的会是什么样的消息。
“大部分时间,我都在睡觉。”苹果天牛理所当然的回答,差点把严真真给噎死。
就知道这只天厉害猪还懒,小黄鸢还替它打掩护,说什么是在替她监视龙渊好吧,没有龙渊的消息,就是好消息。没有证明他出轨,就是没出轨。
严真真自我催眠过后,心里又开朗了起来:“小天牛,赶紧带路罢,我们去陈家看看。最近手头有些紧,今天又有一笔巨大的支出,得着落在陈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