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真的手微微一缩,糟糕,她又忘了财不露白的要诀了。不过,拿出来的东西,万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当年家母留给我的。”她回答得很“诚恳”。反正严夫人除了紫参,其他的宝贝确实不少,“栽赃”到她的头上,很有说服力。
悬空的铜镜里,映出她如花的娇靥,带着心虚的笑意,看起来却显得十万分委屈。孟子惆忙把紫参接过,随口含下了一片紫参。
“你自个儿别忘留下几片,必要的时候,这宝贝可是能救命的。”孟子惆把剩下的一片紫参细心收妥,才叮咛了一句。
“嗯,还有两片儿的。”严真真虚心地接受了他的意见。她也确实没有多带,剩下的参王还留在小白虎的窝里呢
“那就好。准备好的话,我抱你下去。”孟子惆站起身来,下意识地用手按了按左胸。严真真脱口而出:“你身上还带着伤呢”
孟子惆苦笑:“也没有什么大碍,回去好好休息两天便可。只是临川千头万绪,一时半刻也歇不得手。”
昨夜他到底去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了?严真真的问话冲出舌尖,还是没敢问出口,恶狠狠地咽了下去。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啊
她踩在实地,脚尖轻点,便觉得不像之前那么疼痛,不由得心花怒放。看来,哪怕不进空间,有紫参这么个万能宝贝在,也是有用的。
“小心,别踩着地,你的脚用不得力。”孟子惆弯下腰,作势欲抱。
尽管公主抱是严真真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特别羡慕的一个姿势。可是地点不对,人也不对,她还是多少有些抗拒心理的。
“不用了……”她干笑,“我能走的。你的伤显然比我更严重,才真的用不上力呢”
孟子惆还要坚持,严真真已经走了两步,重心落在完好的左脚上,炫耀似地回头冲他一笑:“看,真的没有问题。大不了,我用一条腿蹦出去便是了。”
“伤了脚,可是一辈子的事。”孟子惆皱眉。
“放心,脚是我的,不会拿它开玩笑。我这只脚也不怎么用力,现在也不大疼。”
孟子惆点了点头:“若是疼了,便告诉我一声,别逞强。”
“好。”严真真点头如仪,又走了几步,正要回头说话,鼻子擦过丝质的布料,才发现孟子惆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一只手虚虚地扶着。
“走路小心着些,别三心二意。”他醇厚的男中音,隔着这么近的距离,更觉得磁性十足。
“喔。”她从善如流地答应了,那样子,说不出的乖巧,让人生出想要呵护的心理。
“我扶着你走,楼梯走起来可就吃力了。”他伸臂揽住她的腰。
“没关系,我能走的。”严真真嫣然一笑,试探着走了两层,发现并没有想像中那样疼痛,顿时放心大胆地踩实了。
孟子惆稍稍用力,她其实走得并不怎么吃力,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呢所以,楼梯走得很顺利,只是上马车的时候,让他抱了一下,眼尖地发现他的鼻尖冒出了一层虚虚的细汗。
这人才是真的爱逞强呢
明明伤得很重,这会儿还不露声色,硬撑给谁看啊
严真真不屑地撇了撇唇,往车厢里缩了缩,给他腾出了一块地方:“快上来歇着,叫你的侍卫把碧柳也送进来罢,她也伤着了脚。”
“让她坐马罢。”孟子惆却只采纳了她的一半建议。自己是进来了,可碧柳却没有资格与他同乘马车。
严真真担心地探出头去,看到碧柳正被一名眉清目秀的侍卫安置在身前的马鞍上,看起来气色倒也不错,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
呃……不会擦出爱情的火花吧?
严真真犹豫了一下,放弃游说孟子惆的意思。也许碧柳如今正自得其乐呢和孟子惆在一起,尽管他平时看起来和颜悦色,可毕竟有种上位者的气势,哪里有和侍卫们在一起自在?
况且,如今谁还不知道碧柳与螺儿是自己身边的得意人儿?把碧柳交给这些侍卫,也不至于会怠慢了她。
脑袋里飞快地转了几个念头,严真真彻底地放下了心。
“不用担心,碧柳只是外伤。”孟子惆似乎觑准了她的心思,出声安慰。
“嗯,她是外伤,你可是内伤罢?”严真真瞟了他一眼,见他神情略显疲惫,识趣地再度往车厢边上缩了缩,“你莫再说话,赶紧闭着眼睛养养神儿。不是还有一片紫参么?赶紧再含着,压住伤势。”
“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