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谋害本王的子嗣?”孟子惆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把主仆两人都吓了一跳。
严真真有些恼怒,看来自己用的这些人,还是视孟子惆为主,竟连一声儿都没有通报。幸好她和碧柳并没有生出歹心,否则岂不是让人抓了错处?
“不敢,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怕人往我头上扣罪名。”严真真站起身行了礼,便束手站于一侧。直到孟子惆在主位上坐下,她才在一侧坐了。
男尊女卑的社会,便是如此的讲究。倒还是和龙渊相处的时候,更自在。
一边腹诽着,脸上还要做出恭敬的神色。严真真觉得戴着面具生活,实在有点辛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脱离了临川王妃这个身份。关键是王妃这个身份,似乎连被休都有点难度。
孟子惆恐怕是宁可让她出家,也不会让她被休回娘家的。王府的脸面,可丢不起。所以,严真真就算想犯个错,这个度也不好把握。轻了,仍是做她的王妃,重了,到时候怕连性命都丢了。她好容易重生一世,可不想枉自言死。
“不用你防着,不过是个侧妃生的庶子,值不得过多耗费精神。”孟子惆淡淡地转了口气,让严真真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的意思,不会是让自己放胆去谋害“子嗣”罢?这个想法太过于惊悚,她立刻甩了甩头,把它甩出了自己的脑袋。
孟子惆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哑然失笑:“本王的头一个子嗣,就算不是嫡出,也要母亲身份高贵。”
“嗯?”严真真更加迷惘。
他说得似乎很直白,又似乎很委婉。至少,她是听不大懂的。
“不明白本王的意思?”孟子惆暗中叹气。有时候,严真真的神经可真是粗得可以。他自以为说得直白,可她却还是听不大懂。
“不明白。”严真真很诚实地摇头。
孟子惆又看了她好了一会儿,久到严真真以为自己表现得有点过火,笨到无可救药的时候,他才总算施恩开腔:“算了,你原是一张纯洁的白纸,我让你做这些事,是有些难为。你的纯善,的确值得保持下去。”
“啊?”严真真故意眨了眨眼睛。
他还真当自己蠢笨如猪呢!
既然不想留下齐红鸾的子嗣,便该做好预防措施。现在让她来处理那个孕育中的胎儿,又不给天大的好处,她才不干呢!
“你不用明白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孟子惆的心情,比来的时候好得多了。脸上甚至出现了浅浅的笑意,眼睛里温暖如春,让严真真的心跳了一跳。
长得太帅的男人,不啻是女性的杀手。幸好,她先是经历未婚夫背叛,后又心有所属,这才能把持住。美色误人,古有明训,大意不得。
严真真在心里碎碎念了一通,才重又坦然抬头:“是,反正我素来笨得很,王爷不需要我明白的,一定不会明白。”
孟子惆看着她,沉吟着点了点头。
怎么还不走?严真真喝茶喝到饱,无聊地眼睛乱瞄,还是没发现孟子惆有离开的迹象。他不会把自己的听风轩,当成了他的地盘吧?虽然名义上的产权人是他,可现在不是给她使用了么?
正文 第160章 真出了大事
第160章 真出了大事
孟子惆喝喝小茶,聊聊小天,居然也坐了半天。严真真转头看向窗外,不是听说这位王爷其实很忙的么?虽然公务就那么一点点,可是他自己暗中的产业、密探也需要很费精神的吧?
“王妃似乎一整晚都心不在焉?”孟子惆忽然扬了声线。
“啊?”严真真的反应,坐实了他的猜测,“今儿身子有些乏了,不在状态,还望王爷见谅。”
孟子惆很失望,留在听风轩的意图,似乎又被打破。难道她不愿意留他过夜吗?
“今夜……”孟子惆很想直白地说留下,可是被女人们捧习惯了,还真弯不下腰来。总得由严真真开口,他才能顺水推舟。可严真真却偏偏领会不了他的暗示,款款地站起,露出一个嫣然的笑容。
“天色果然已经晚了,王爷也该回去歇下。今儿要去留香院么?我让人去通知安侧妃一声儿。”
孟子惆的一口气,顿时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她怎么真没有一点嫉妒之心?坦然的脸色,带着浅浅的笑意,分明是放下心来的轻松,却让他恨得牙齿痒痒,恨不能一手把她按住,狠狠地攫取她的芳香。
她身上的香气,不同于齐红鸾刻意收集的香料,也不同于安容雅在屋里熏的香,似有若无地在鼻端环绕,回环往复,勾人心脾。
其实厚起脸皮,他未尝不能留下。本来就是他名正言顺的王妃嘛!可是历来的骄傲,却让他放不下身段。习惯了女人曲意的承欢,更无法开口赖下来。
黑亮如镜的乌木地板,衬得一袭白衣的严真真,如同一朵在静潭上绽开的雪莲。因为是家常着装,衣服有些偏大,套在身上松松垮垮,却仍然无法掩盖住她苗条的身材。玲珑的曲线表明,她已经真正长开了。
十四岁,可以做娘了。他忽然渴望有一个他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如果是男孩,将是他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