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自幼见多了阴谋诡计,王妃这般纯良,或者还能真正得了王爷的心呢!横竖那齐侧妃的孩子生下来再动手,也一样来得及,便成全了王妃罢。”
秀娘仍是忧心忡忡,但看着孙嬷嬷的背影,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这些事,要她独自去完成,难度太大,只得喟叹错失良机。
碧柳斟茶上来时,仍是气鼓鼓的:“王妃也忒好心了,这会儿留了他,到时候却怕是后患无穷。”
螺儿笑道:“但凭齐侧妃的手段,是保不住她母子平安的。”
“怎么说?”碧柳精神一振。
“以齐侧妃往常行事来判断,恐怕免不得因为有孕在身而嚣张。到时候便是王妃忍得,那安侧妃身边的嬷嬷也忍不得。”
“王妃……原来想得这样深,却偏不告诉奴婢,害得奴婢急得满嘴都起了泡。”碧柳佯嗔道。
严真真苦笑:“这话可是螺儿说的,我可没说。我要真能想得这么深远,对付起齐侧妃来还不是举重若轻?”
螺儿抿唇一笑,撤下了点心盘子:“今儿盐花铺子送了碟新渍的蜜饯,给王妃端上来尝尝鲜罢。”
碧柳眼睁睁地看着主仆俩对蜜饯评头品足,终于恼道:“罢罢罢,奴婢也动不来这样的心思,由着刘侧妃先折腾一阵子罢。”
严真真笑:“本就是由她折腾。”
“只怕因孕生娇,到时候王妃也免不得受她的气呢!”碧柳叹息。
“对了,碧柳,往后你可别跟齐侧妃的人使气了。咱们自己有产业,原不必指望着这一点月例银子。即使太妃另给她体己,也不干咱们的事,不去眼红。见着她,千万绕道儿走,至少要离她三尺远。若是叫了回话,也尽量站得远些。”
碧柳懵懵懂懂:“这是为何?她便是再得宠,也仍是侧妃。”
“哼,若是她一不小心把她孩子给丢了,到时候咱们找谁说理去?她指着说碧柳你故意推她的,太妃还不借机治你的罪?”
“可我……”碧柳眨巴了一下眼睛。
“旁的不管,哪怕礼节上差着一些,也莫要近齐侧妃的身。到时候万一真有了什么事,咱们几个就是浑身长满了嘴,都说不清楚。”
碧柳虽然应了,可满脸都是不服气。严真真只是又交代了一句,并不管她,仍旧回卧室去借机进空间。
小黄鸟不满地瞪着她:“十万火急地跑出空间,到底为的什么事啊!莫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回来了?”
严真真啐道:“就是他回来了,也不敢大白天的就往王府里闯!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个侧妃有了身孕,也当是没顶的大事儿。”
“听说嫡庶之争,可是很激烈的罢?”小黄鸟犹豫地问。
“不过是对着想在王府老死的人而言罢了。”严真真耸了耸肩。
“你不喜欢你的王爷。”小黄鸟很肯定地下了结论。
“嗯。”严真真也无所谓对一只鸟撒谎,“一棵花心大萝卜,虽然皮囊长得不错,但也没必要在他的身上浪费感情。”
“我听说凡人世界都有很多妻子的。”小黄鸟不知道在探究什么,带着小心问。
“嗯,是啊!”严真真不以为然地摊了摊双手,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这个社会真是可笑,道德舆论都站在男人的一方。”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你总不能让一个女人娶几个侧夫罢?”小黄鸟诧道。
“为什么不可以?”严真真离道,“你一定是只公鸟,才会替男人说话!天下的男人一般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龙渊除外。”
小黄鸟没有对着严真真验明自己的真身,只是关心着那个从严真真嘴里吐出来的名字。
“龙渊……是你喜欢的男人吧?”
严真真也不扭捏——对一只鸟有什么好扭捏的?
所以,她承认得很大方:“是啊,我喜欢的人。”
“他有什么好?难道尊贵得过一位王爷吗?”小黄鸟颇为不解。
“难道地位高就是好男人?身边的女人跟走马观花似的,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这种男人,就是白送我一打也不要。”严真真对男人花心,真是深恶而痛绝之。因此批判起来,绝对不遗余力。
小黄鸟有些迷惑:“那要什么样的男人,才算是好男人?”
严真真对此自然很有心得:“比如说,像龙渊这样的男人,终此一生,只携一个女人的手,便是好男人。”
“哼,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那个什么龙渊的,估计什么都好。”小黄鸟有点吃味。
“本来就好。”严真真懒洋洋地笑了,“在这个时代,一个男人能许诺一个女人一生,还有什么做不到?”
“他是什么样的人?”小黄鸟犹豫着问,“难道也是什么异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