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瑶看看我,抽出饮料杯里的吸管,认真地把另一头底端的最后一颗粉圆吸进嘴里,从那一刻起,她的情绪突然低落起来。
我们坐同一辆出租车回家,她先下车,把纸片叠好放进上衣口袋,“你说他干嘛要对我那么好。”
“他可能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对他那么好。”我想起周凯推眼镜时的憨厚神情。
“没那一天啦,”她皱皱眉头,“真讨厌。”她打个哈欠,草草说句晚安,转身蹬蹬蹬上楼去了。
我一个人接着坐车回家,司机打开车窗,午夜的凉风习习吹来,车里的CD放着轻音乐。
我请司机转到岳洋的那个电台,仍然是那个又甜又嗲的女孩,四天没有岳洋的声音了,“子夜漂流瓶” 由另一位主持人代班,她好像就知道Back Street Boys。
有人问“岳洋哥哥”,她说“他在休假”,却不讲去了什么地方。
我回到家里,留言机上的红灯闪着,有一个留言,打开来,出乎意料,正是那个我寻找了好几天的声音,“高临安,我是岳洋。” 留言停了一小会,接着说下去,“我现在在香格里拉,想告诉你,这儿的空气很甜,像酒一样甜。”然后他笑了笑,电话就挂断了,没有留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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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九.你最向往的地方,是哪里?(4)
我把电话机搬进房里,把那个留言听了好多遍,头一次为二姐追求小资去不知哪里淘来个没有来电显示的古董电话感到深深恼火。
第二天吃早饭时,我问二姐,“你去过香格里拉吗?”
“嗯,”她从咖啡壶里倒出一杯浓黑的咖啡,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嘴唇张成一朵娇艳欲滴的牵牛花,不知是怕唇膏弄脏了咖啡还是怕咖啡弄脏了唇膏,“住过一次,不过一般都是希尔顿。”
“我不是说酒店,是说真正的那个香格里拉,在云南。”昨晚,我在网上查到的确有个叫香格里拉的地方,岳洋应该就是从那里打来的电话。
她喝一口咖啡,摇摇头,“怎么了?”
“没什么,好像那里环境很好,空气都是甜的。”
“空气是甜的?”“就是说空气新鲜。”
“噢。是吗?”“姐,我们换个电话机吧,这个没有来电显示,太不方便了。”
“你不是有手机吗?”
“我的手机号码只给家里人和好朋友的。”
“你看见我那条爱马士了吗?”二姐敷衍了一会,终于没心听我扯淡,开始四处找她的宝贝丝巾。那是二姐第一次出国时给自己买的礼物,价钱让我吓了一跳,让老爸叹气“变修了”,她却饱汉不知饿汉饥地说“女人自己挣钱买名牌是一种逍遥的耻辱。” 二姐逍遥地耻辱到了今天,我们变得习以为常,连老爸都明白了英国佬拿格子布做出来宰人的衣服叫做“伯伯乐”,问有没有哪个牌子叫“老头乐”。
“如果我说我拿它当了洗脚布,你会不会很愤怒?” 我有些恼火。
“你敢。” 一转眼工夫,她已经穿戴好,整装待发,“今天别忘了一起去冥想。”
“可我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Heath Ledger的内裤不是还没脱掉吗?”
“说正经的。”
“你可以想世界上你最向往的一个地方,我就经常那么想。”
“你最向往的地方是哪里?”
“Santorini。”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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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的一个小岛。”
“很美吗?”
“嗯,” 她点点头,“书上说,那个地方美丽得不可以一个人去,所以我一直都没去,”她半闭上眼睛,“我常常想像自己穿着希腊式白袍在云上走,云慢慢散开,我随着风缓缓降落在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