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阿赫抱得太紧,她一挣,阿赫便轻轻拍拍她的背,不知是安抚她还是告诫她不要乱动。
安晓洁挺尸了好一会儿,第二张兽皮也揉完了。阿赫直接把兽皮搭在她身上,然后摸了摸她的脸。藏在披风兜帽里的脸不再冷的像冰,这让阿赫满意地收回手,将怀里的人换了个方向,置于两腿之间。
安晓洁背靠着阿赫的胸膛,大半张脸掩在兽皮之后。阿赫则任由她靠着一动不动。
她转动脑袋,发现其他野人也是这样。
又等了好长时间,估计得有个把钟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安晓洁等得有些张不开眼,昏昏欲睡了。她突然感觉到身后阿赫的激动。
是的,激动。
他抱着她站了起来。
“ho——”
所有的野人不约而同发出悠长、激昂的吼叫,仿佛经过无数场演练,一声一声连绵不绝,声音远远传开去,振聋发聩,夜风亦为之一静。
安晓洁不知所措,她该滥竽充数地跟着吼上一声的,可她离阿赫太近,无论吼还是不吼,露馅,都是必然。
这是个死局。
安晓洁没底,阿赫在发现她是个冒牌货后会怎么处置她。
那吼声连绵,一声比一声响亮,一声比一声感觉到力量和强悍,夹杂稍轻一些的远远的回音,听得人热血沸腾,情不自禁加入其中,呐喊!嘶吼!
安晓洁却只感觉到风吹在脸皮上,刀锋般发自内心的冷。
结束,或者,获得新生。
她抬起头望向夜空,也许这是她最后能看见的风景了。
今夜的夜色并不好,黑压压的,只有几点星子和半轮……一轮月亮?!
安晓洁记得阿赫带自己出来前,她还看了看天空,当时明明是半满的月亮,难道没留意记错了?
安晓洁将信将疑,她在一些日常琐事上记性确实不那么好。可总觉得自己这次没记错才对。她来异世后至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时间都封闭在山洞里,再除去赶路的,能够休息看夜空的机会五个手指扳得出,哪来太多记忆混淆?
那,难道是月亮一下子……变圆了?
这个猜测先别说别人信不信,她自己是不信的。
上过地理的都知道,月相变化是太阳、地球、月球三者间由公转、自转、周转相对运动引起的规律变化。月亮从缺到圆,又不是纸上画的大饼,说圆就圆,说缺就缺。
或者,有片不走寻常路,就爱竖着来的乌云恰恰挡住了?
虽然同样不靠谱,还是觉得最后这种不靠谱可能性高点。
一刻钟后,吼声,渐渐停歇下来,虽然每一声吼声仍很有气势,可零零落落的,到底没有先时的劲头和声势。
安晓洁不知道吼声是不是都停了,她耳里的“hoho”声仍旧不断,她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怕是耳鸣了,而耳鸣严重干扰了她的判断。
只是随着时间过去越久,绷紧的那条神经越发紧了。
阿赫吼完低头弯下脖子,舌头不断在安晓洁露在兽皮外的皮肤上舔舐,灼热的呼吸喷洒其上。感觉到阿赫的激动,安晓洁绷紧的神经平复下来。
心情一放松,被轰炸过的听力也恢复了不少,而后,身后某些之前被吼声所遮掩的声音一丝不拉落进了安晓洁耳里。
听懂响动,她的脸色绯红,耳朵发烫,她一下明白过来,阿赫他们守在外面是为了什么。
野人的发情期到了,里面的人在交配。他们是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