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山洞里,除了最基本的食物、水、柴火和铺盖,野人鬼子进村似的什么都没给留下。还把洞口堵了,难怪几次迷糊醒来总觉得天没亮!
真真是好手段,一点动静都没让她听到!
安晓洁捂着胸口气急。搞不懂野人为什么这样做,防着她逃跑吗?那之前为什么不把洞堵起来?
偏偏这回她是真的没办法了,之前条件好的多的情况下都没安全的到达底下,何况现在什么工具都没有洞口还被堵住,她心理阴影巨大的情况下?要是野人在她吃光食物前还不回来,岂不是要把她活活饿死?!这是野人给她的下马威么?
这一刻,安晓洁感受到了来自野人的深深恶意。
她自认从认清和野人武力上的差距以来,不管私底下藏了多少小心思,一直是秉持“友善相处,抱紧大腿”的理念讨好关心野人,可现在……这感觉跟养了一条白眼狼似的,安晓洁深感前所未有的挫败,拖着步子盘坐回被窝,给火添柴,再从石板上拿肉吃。
她狠狠咬下,恨恨磨牙,去你丫的臭野人!亏她之前还担心他出事爬下去找他,还摔出内伤!真亏大发了!
不过知道野人不太可能真把她饿死,即使被囚禁也不至于太担心难受,该吃吃该睡睡,就是晨昏颠倒的,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
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休息下来,胸口的闷痛倒真轻了些,就是身上乏,总感觉睡不够。安晓洁张嘴大大打了个哈欠,抹掉眼角泛出的泪水,无精打采地清点剩下的饮食量。
肉和柴都不用担心,水快见底了。安晓洁想野人应该快回来了。
说实在的一开始知道野人囚禁她,她确实挺生气的,可这么长时间过去气早消得差不多。她还是希望野人快点回来,就算跟他生气也好,至少不会空荡荡的只听到自己的回音。
寂寞啊,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第二十八章
幸好她虽然怕黑,但没有幽闭恐惧症。
不过野人到底为什么囚禁她?安晓洁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考虑这个问题。明显,问题是出在她昏迷到醒来的这段期间。
这期间她昏迷着,自然不可能做什么事情惹到野人,那么就是之前做的事了。食物?除了吃了一点外她没糟蹋,排除;水?外面的雪多的是,用完了去扫点雪化了就成,排除;难道是因为她用了太多兽皮?可她用掉的兽皮都是角落里那些坏掉的兽皮啊,那不是不要了的吗?也许,这里的规矩不太一样,她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安晓洁思来想去只有这一点最可疑。毕竟当时她确确实实用掉了不少兽皮,尤其做皮绳,为了保证质量她都是往好里挑的。安晓洁有些心虚了,当初只是把兽皮衣弄湿都被piapiapia了,那么长一条皮绳,浪费的可不仅仅只是几块兽皮呀。看来等他回来,她得好好拍拍马屁才行。
不知道野人回来后还要气几天?安晓洁百无聊赖地拿两根小树枝戳着眼前的烤肉。还没吃呢她就觉得牙帮酸疼。话说这后腿肉又柴又硬,咬起来太费劲,囫囵吞进肚去吧,胃又难受,实在难消化。
不要说他不是故意的,以前野人喂给她的肉大多是脂肪含量高的部分,虽然觉得油腻不好吃吧,但算好嚼,可看他这次给留下的,都是精壮精壮的后腿啊,前腿呢前腿去哪里了?!没有前腿肉,脖子肉也好啊!
看,别以为野人单纯善良不会阴谋诡计,人报复起来光明正大,偏还让你说不出反驳的话!这叫阳谋!
之后安晓洁又吃了两次饭,在所有的储水即将告罄前野人终于回来了。
他回来的比预期迟,听到石块“轰轰”移开,安晓洁来正想着该用什么的表情面对野人,没想到看到野人踉跄扑过,她心里一慌,待看清野人身上的血迹,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她从来没有想过野人会受这么严重的伤,那触目惊心横劈过腹部的一道几乎将他拦腰截断!
野人轰然倒到地上,吃痛呜鸣。
霍的被吃痛声惊醒安晓洁连忙上前扯过兽皮垫到野人身下,又将最后的一点水小心喂到他嘴边,然后强忍着恐高症以及上次摔下山崖带来的强烈恐惧,匆匆装了一大锅的雪去烧。
手脚不甚麻利地在火堆旁新隆起两个火堆,把所有能烧水的所器皿都装满雪架上去烧。她闭上眼睛连续几个深呼吸,待平静了一点,她把之前还留着的半块后腿肉拿出来切成丁砸泥。切到一半她用手指探了下锅里的水温,微凉。她放下砸泥的石头,擦了擦手,脱掉外套扒出羽绒衣下的T恤衫。把T恤用温水洗干净之后丢到水里煮沸消毒。
与此同时因为野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到底不能放心,便时不时去查看野人的情况,而每次转头她都能看见野人也在看她。安晓洁不由想起自己以前生病也是这样巴巴望着妈妈,完全忘了野人和她的生存环境不一样,表现上再是相同的行为底下往往可能隐含截然不同的意思。现在一点都没有多想的她空出一只湿漉漉的手在身上擦了擦,安慰地摸摸野人的头顶,手掌从上而下轻轻捋过他的眼皮,柔声道:“会好起来的,不怕啊,乖乖睡一会儿。”
野人一身伤都还没处理,准备工作还没做好,她没时间确认他睡了再忙,一见他眼皮合上立刻转过身继续忙。等满头大汗将足足近六七斤的肉全部砸成泥后,她把一半放进锅里煮汤,一半捏成肉饼。汤水之类的好消化,做成肉饼则可以让野人抓在手里直接吃。
她搬下煮沸衣服的石盆换上锅煮汤,用木棍挑出衣服沥水。嫌沥水麻烦不等温度稍降心急火燎地上手去拧,结果烫得她捏住耳坠直抽气。最终边吸气边捏着指尖将衣服从袖口串好架到火边烤。剩下的一件沿着衣服两侧的线撕开,一半当成毛巾使,一半用来装肉泥,绑紧口子吊到盆上蒸。
如果不是行李箱不知道被野人藏到哪里去了,现在要方便的多,至少里面还有些消炎药可以用。不知道野人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小心翼翼脱掉野人的衣服,他身上很多地方的伤口都和兽皮黏在一起,特别难分开,怕再次撕裂伤口形成二次伤害只能用热毛巾一点一点化软血痂。除了腹部的那道最严重的伤口,他身上大大小小有好几十道的伤。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弄这么严重。幸亏现在天冷,不然怕是光流血就流死人了。
她没胆子走到崖边去倒血水,只倒在了洞口。拿着空盆回来时,她看见恢复了些体力的野人正半抬头轻舔着他能够到的伤口。
重现换上热水继续清洗伤口,腹部的伤口最深,足有小手指半指深,伤口里头还有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又被反复撕裂过,血肉磨糊的厉害,一点点轻微的碰触都得引起野人肌肉一阵颤动,每每引得安晓洁的眼皮随之跳动,安晓洁都看得心直抽抽了,她难以想象这样的伤口如果在她身上那得有多疼。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下,滑过眼皮,险险挂在睫毛,安晓洁却屏住呼吸,不敢伸手去擦一下,小心再小心的割掉着伤口附近的毛。
成功割掉一撮毛,她喘了口大气,抬起胳膊蹭掉头上的汗,再把裁好的布条缠上去。
草草先将伤口包扎好,安晓洁给野人盖好兽皮被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冷的天满头的汗。
受了这么重的伤,随便换个正常人,立马死了她都不奇怪。可那是野人,拥有超人般恢复力的野人,那让她的信心强了一些。只是没有药不说,养伤的条件还这么差,她真担心野人会发烧引起其他并发症什么的。安晓洁长长吐出一口气,现在她只能祈祷野人强大的愈合能力能挨过这一关了。不然她真是一点办法也没了。
快好起来吧!
第二十九章(1)
野人伤的很重,整整一天过去她没有包扎以为会愈合的伤口竟然没有完全愈合!野人的体质会影响愈合速度。她恍悟。可惜这里要什么没什么,只能在吃食方面多下功夫。而大把空闲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敲碎够多的骨头炖骨汤、砸肉泥。
拐角处放食物的小洞还剩下八头冻住的黑皮圆头短腿短尾巴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