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次都要来的软,他拿来了猎物身上最肥嫩的一部分。
只有这么一次,在结束相亲配对的日子后她吃的饱饱的,可惜希瑞也走了。
她现在的食欲真的是比以前好了很多很多,基本上一餐能吃掉以前一天的量。但现在她的食物需要用劳动来换,而给的饭量却反倒和猫冬时差不多,以前能顶饱,现在往往一天下来,肚子里咕噜咕噜直打雷。勒紧腰带才好些。原本住的山洞也被回收了,没人理她,她只能随便窝在外面睡觉,天黑了脱下兽皮衣当被子,天亮了再把兽皮衣往身上一裹。
日子很难过,可她真没想到会这么难过。偶尔抽空发呆的时候,不是没有“会死在这里”的念头飘过。但她还有希望,也许要花十年、二十年……她终究是能回去的。回家的强烈愿望,陪着安晓洁撑过了那段日子。
安晓洁清清楚楚记得命运发生转折的那一天,大约是在希瑞离开后的半个月,外面刚刚下过小雨,地上的泥土湿泞,她正坐在角落用石头敲面粉果坚硬的外壳,脚边堆着半人高的面粉果。汗水滴滴答答从她额头上滑落,长满冻疮的手皮肤紧巴巴的绷着,仿佛随时会裂开口子。没人再来帮她,过度的体力劳动让安晓洁脑子混混沌沌的,手上机械的敲击,身体很累,脑子也很累,累到闭上眼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可突然被人拉起身子,还突如其来的扒下了衣服,让安晓洁悚然一惊整个清醒过来,惊醒过来的她紧紧捂住身上还穿着的外套。
扒拉她衣服的人不是以前那两个经常看管他们的看守,他显然没想到她里面还穿了衣服,叽咕几句,不顾安晓洁薄弱的意愿两手用力撕扯了下。他抓着手上残破的布料,明显一呆,似乎没想到她身上不是兽皮的衣服这么不牢靠。随即往地上一丢,单手扣在安晓洁肩甲处,往那人身前一提。
连拖带拽,肩甲骨处的力道像要把她捏碎似的,疼的她咬紧唇,脸色煞白。安晓洁牢牢记着之前的教训,没有反抗,不由自主顺着力道倾过身子,身体的本能直觉让她选择了能让伤害减少到最小的路径。
抓她的人显对方看不清似的,空着的手刻意在她后背处一拍。过重的力道,让安晓洁忍不住闷哼一声,下意识朝前挺了挺胸。
抓她的人说话说的又急又快,见对方没反应,竟抓过对方的手放在安晓洁的胸上!
而此时的安晓洁身上又痛又累几乎快昏过去,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只是还硬撑着一口气,根本没能力做些什么,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人抓住胸口。
安晓洁又气又急,差点厥过去,所幸她还有理智,冲动之下保持了几分清醒,转过神就明白抓她的人应该是洞里的,而现在大概是在推销她。
安晓洁忽然意识到机会来了!
在这里,他们的鼻子比狗还灵她根本没有机会私藏食物,而在相亲结束后看守虽然放松了,但从不肯独自放她到外面。如果像希瑞他们那样被卖出去,逃跑的机会就大了!退一步讲,对方是个女人,她也不会吃什么亏。尤其这么多天都没人看中她,她在这里就是个“滞销货”,错过了眼前这人,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还能碰到对她有意思的人。这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她绝对不能放过!
安晓洁努力说服自己忽视胸口那只粗糙的还捏了她几下的手。
如果对方没看上她怎么办?心口砰砰跳着,安晓洁的大脑高速运转,缝衣服、做饭?还是打猎、弄兽皮、挖野菜?不说她会不会做,以以前他们看不上人就走的性子,她根本没时间展示自己的价值。何况后面那些东西弄起来,这里的每一个人,即使是孩子做的也不会比她差,反倒会把自己比下去。其他她还会什么?算账、DIY、还是画画……她悲哀的发现她现代里学的那些东西根本一点用都派不上!
怎么办?时间来不及了——
咦?点头了?
竟然点头了?!
是点头了吧?点头的意思是同意吧?她傻傻朝抓她的人望去——
他似乎也没料到真的能把她推销出去,怔愣了一下后怕那人反悔似的一把把安晓洁推倒对方怀里,忙不迭的说了几句话。
那人低头抱住踉跄跌到怀里的安晓洁,望了一眼,抬头,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吐出一个安晓洁不记得有没有听过的音:“莫西哈。”
安晓洁紧张地捏紧了拳头,见对方摇了头,却没把她推开,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由心中一上一下,忐忑不安。
“依西挪……”
又是一串长长的听不懂的话,只不过按他时不时指着她的样子推测,似乎还没谈崩,联想到对方没推开她的举动,安晓洁决定先静观其变。
抱她的人不说只是摇头,如此一来一回两三个回合,抓她的人也不说话了,像是没办法地点了头。
她的归属权就这么稀里糊涂被卖了出去。
坐在希瑞他们以前坐过的地方,安晓洁竟然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她恍惚望着洞外。不再下雪后,草啊花啊也有长出来了,但气温还是很低,顶多零度左右的样子。
洞口在没雪化完后没再封上,安晓洁坐的地方恰好被阳光直直照到。太阳打酱油应付似的挂在天上,阳光射下来也没多大热度。没人再指使她去做这个做那个,安晓洁双臂交叉将长满冻疮的手捂在腋下靠在壁上,不知不觉沉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