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旁人如何,所有欺负过楚杉的人,陆景易都不会放过,随便时间更替,他耐心十足,一定会一分一厘地讨要回来。
钱依依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她被打了麻药,视线恍惚,迷蒙间感觉有人在帮自己清理脸上的浓水,她想求对方认真一点儿,可她发不出声音。
温润的眸子,细看,期间全是寒冰。
我一定会留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漂亮疤痕,陆景易拿起手术刀,在心中念道。
从手术
室出来,陆景易迎面撞上了贺林渊,好在陆景易包裹严实,他带了美瞳跟眼镜,佝偻着肩膀降低存在感,贺林渊惦记着钱依依,果然没有发现。
陆景易勾唇,任凭你手眼通天。
回到家楚杉刚睡醒,青年踩着拖鞋从卧房出来,揉揉眼睛:“你干嘛去了?”
陆景易晃了晃手中的蟹黄包:“要吃不?”
“景易哥哥我要绐你生猴子!!!”楚杉激动地扑上来。
陆景易看着往嘴里塞蟹黄包的楚杉,心中一片平静,他一生没所求,想着顺顺利利走到尽头就好了。陆景易从不敢出格,他知道自己有很多缺陷,缺乏同情心,漠视生命,有时候觉得什么都没意义,可楚杉不同,他虽然伤痕累累,却依旧那么鲜活,终于在自己死水般的生活中荡开涟漪。
贺林渊不配,陆景易揉了把楚杉的头发,所以自己接手好了。
如果后半生有楚杉作陪,陆景易单是这么一想,就觉得心情舒畅。
钱依依原本只用留一条浅浅的疤痕,虽然不能痊愈,但平时用稍微厚点儿的遮瑕就能挡住,可现在从眉骨中间到下颌,一条扭曲的像抿蚣似的疤痕停在上面,像是将脸生生劈成两截,看到镜子的那一刻,钱依依疯了:“啊!!!不是我!”她歇斯底里,满心绝望:“这不是我啊!!”
“老大,查不到。”心腹面色土色,“给钱小姐清理伤口的那个医生,档案一片空白,怎么查都查不到。”
“又是L?”贺林渊低声。
心腹低下头:“还不确定。”
贺林渊喉头滚动,说不出话,他之前觉得陆景易就一个小医生,凭什么跟他争?凭什么说接管楚杉这种大话?而现在他终于发现,陆景易才是极度危险的那一个,他披着最无害的外表,跳出一切束缚,极为享受地做着最恶的事。
万物皆虚,万物皆允。
陆景易合上手札,他很喜欢这八个字。
顾炎得到消息是在一周后,钱依依二次受审,顾炎闲得无聊就带林肃去了,谁知看到那么一张脸。
妈的,陆景易这人够狠,顾炎心想。
“炎哥。”林肃认真:“这疤挺适合她的。”
可不是吗?顾炎心想,一报还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