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们连夜离京,到底为什么?”
叶溪一愣,想起自己才知道不久的真相,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为……”
林山倦补上一句解释:“我只是觉得,你听着你父亲的教导长得这么根正苗红,看来你父亲也是个很正直的人,应该不会因为旁人说的贪生怕死离开才对。”
叶溪满面惭愧,尽管原因与她无关,但仍旧觉得羞惭。
“因为……因为,当时……兄长他,同一个舞姬,纠缠不清。”
最难以启齿的话说出来之后,后边的就容易很多:“父帅觉得愧对殿下,为了不让兄长继续蒙蔽殿下,便强行将他带走了,也不许我为他传信。”
林山倦听在耳中,一言不发,心情也如外头的深夜,黑沉沉,阴昏昏。
屋内没有燃灯,叶溪也是才反应过来已是深夜,她心知她恼,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尽管她道歉也无用,这件事毕竟与她无关,林山倦不会迁怒于她,道歉也就没有意义。
“……山倦。”
“他不得已的原因,是因为这个。”林山倦的手攥成拳,忽地抬起头,“一个舞姬而已,比得上祁照眠哪一点?”
叶溪面色尴尬,好在林山倦只说了这一句,没有更多的责难。
再多的责难也是叶朗的错,没必要让叶溪承受这些怒气。
林山倦现在想起叶朗那一副深情的模样就恨不得杀了他!好恶心的男人!
祁照眠无依无靠的时候他在同舞姬寻欢作乐,明知自己为何离开,还要祁照眠等他。在被父亲制止之后,娶一个女人做替身不说,还要祁照眠亲自应允他求娶的奏章。
叶朗他真的该死!
再抬眼时,林山倦满目杀意,她已许久没有这么恼怒过,也许久没有因为某一件事如此恼怒,怒到想杀了他。
“叶溪。如果你兄长日后真的与纪士寒站在同一阵营,我一定不会手软。”
叶溪一愣,心中苦涩无边:“无需你说,到那时,我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她抬起头,拍拍林山倦的肩膀:“所幸,殿下能遇见你。”
“咔哒。”
一声轻响,将两人的思绪打断,她们同时看向声源,一柄尖刀插入门缝,正卡在门栓上一点点移动。
两人对视一眼,悄声接近门边,一个在侧,一个勾到梁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的响动。
叶溪的刀缓缓抽出,微弱的月光在刀身上泛起寒芒,晃着林山倦的眼睛,她感知到森然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