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士寒:……
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在他身上,他进退两难的程度不是一般的高。
要是极力撇清关系,难免会让其他倒向自己的官员心存芥蒂。要是含糊其辞,又给了林山倦继续弹劾的机会。
思索几秒,他垂手行礼,继而缓缓道:
“秦殿阁身为陛下的臣子,殚精竭虑为陛下分忧是分内之事,臣自然不好指手画脚。既然秦殿阁极力自证清白,想来也是尽心尽力了的。”
我不知道我没接触你们别看我!
这一番话,既表明了自己和秦文相没什么亲密往来,又划清了自己的立场,可谓滴水不漏。
但秦文相就不乐意了,合着有好处的时候你拿大头,现在大祸临头你想独自飞?
“太师!”
纪士寒已经在期待他干脆暴毙算了,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把自己也拉下水。
幸而,不等他再说什么攀扯的话,林山倦就开口了。
“臣接连三天,审问了账本上的一干官员,具自属实,现在殿外,等陛下传呼。”
祁意礼满意地点点头,“传。”
秦文相身子一震,顿时扭头看着大开的殿门。
果然,一串人被齐圳牵着绳子拽了进来,各自两股战战,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秦文相脸色一变,求助似的看向纪士寒。
岂料那人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处境,依旧垂着头深思什么。
林山倦从齐圳手里拿了这些人画过押的状纸,厚厚的一大摞,直接打上背胶就是一本儿书,递交给小墩子。
“这是状纸,这些人都已经承认,是从秦殿阁那,用各种各样的东西换了官职,具体内容状纸上写的清清楚楚,陛下请过目。”
祁意礼对林山倦有条不紊的操作钦佩不已,尤其他发觉,林山倦的身上和自己姐姐有如出一辙的沉稳。
哪怕是在瞬息万变的朝堂,也给人一种处变不惊的从容感。
他拿过这本“书”草草翻阅,自然不可能在大殿之上就全都看完,因此随便捡了几个人的供词掠过几眼。
只是看了几张,就已经蓄力完成,提起自己所有的演技怒气冲冲拍桌。
“放肆!狼子野心!狼子野心!”
朝下百官也就剩下五十官,顿时跪在地上,齐声高呼:“陛下息怒!”
林山倦依旧淡淡地站在原地,真相她查了,人也抓了,证据也有了,现在就没她的事了,只余看戏。
秦文相已经麻了,想攀咬纪士寒吧,人家根本没把柄在自己手上,再者,证据确凿,这么多人证都在,已经由不得他再狡辩什么。
祁意礼盛怒,冰冷的语气直接宣判了秦文相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