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没再理会转身道:“山倦,我送你们出去。”
林山倦正在缓缓深呼吸缓解手臂的疼痛,闻言点点头跟她一起往外走。
伤口崩裂,血液不断渗出,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渗透了她的银白衣袖。
叶溪也注意到这片血迹,大惊失色:“你先去我房中等候,我这就去叫府医来。”
林山倦拉住她,又是一疼,她勉强笑笑:“今儿给你添麻烦了,我过几天再来,府医就不用了,在哪儿包扎都是一样的。”
叶溪面露焦急之色,月留适时将她挡住:“郡主留步,马车上就可处理驸马的伤,改日再来相扰。”
月留毕竟是内卫阁领,面子也不是那么好却的,她护主心切,叶溪也不好再继续拉扯,说到底还是尽早处理伤口重要。
“好吧,今日是我兄长过分,改日我必登门致歉。”
林山倦不以为意,走之前朝她挥挥手:“姐们儿之间的事哪会受男人影响,你不用放在心上。”
她说完就撂下帘子走了,叶溪愣在原地,思索着那句话糙理不糙的话,无奈笑出声。
这人还真是有趣,分明是爱憎分明,却又不愿承认,只愿以插科打诨的口吻表露真心。
熹和姐姐能有这样的人相伴是她的幸运,而自己能与她结为好友,何尝不是幸事?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生出许多懊悔。
果然,刚刚还是该不顾面子直接把兄长踢开的。
回程的马车走得飞快,实则月留只是看出林山倦不愿再多留故意撒的谎,马车上哪有什么处理伤口的东西。
拒绝了叶溪的帮助的后果就是,她掀着帘子瞄了一路药店。
“驸马,前边就有药铺。”
林山倦拉拉她:“不用不用,哪有大过年的催着人家出来见血的,直接回去吧。”
月留急了:“可这路这么远……”
林山倦仍旧不以为然:“哎呀,这么远,说不定到公主府都愈合了,省一笔钱买酒喝。”
月留被噎住,老老实实坐好,半天才吭出一句:“殿下说,伤口不好,不许饮酒。”
林山倦眼前一黑:“月留,你忍心?”
月留抬眼,点头。
好吧。
林山倦生无可恋,靠在车壁上长吁短叹。
月留仍旧心事重重坐在一旁,虽然那不开口,但存在感极强。
路途无聊,伤口疼得要命,林山倦只好主动和她搭话,分散注意力。
“你想什么呢,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
月留一怔,面对林山倦,倒不像面对主子那般有压力,也就从实说来。
“郡主的武功满京城也无人能出其右,她分明可以拦住叶将军的,但却……”
她不愿再说,抬眼问林山倦:“驸马不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