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狐疑地看了一眼,随后打马走近,查验头巾和灯笼。
他一靠近,手里提着的灯笼就照亮了他满脸的癞子。
三人看在眼里,顿时明白他的身份——这人应该就是他们后来补充交代时提到的癞子了。
癞子看了灯笼和头巾,确实是那三个胖子的东西,这才放了心,指了指身后的马车。
“胡县令说了,最近没什么好货,就这几个,先交上去,他再想办法。”
齐圳点了点头,故意做出一副淫秽的神色暗示,“反正过几天才交上去,不若我们先留下,验验货?”
癞子吐了一口痰,“上边那位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被他知道我们把用过的给他拿去,还不要了咱们的小命?”
齐圳讪笑着点了点头,“说的也是,那我们就接走了。”
白恕点了点头,和侍卫上前一人牵了一辆马车。
癞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小心些,这清政司一出来,不仅那些当官儿的受限制,咱们这些在京城这地界儿活动的,也全是绊子。我听说如果被抓了,一个两个都逃不掉!”
齐圳深以为然地点头:“是啊,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就抓了哈。”
癞子一怔,“你刚才说什么?”
齐圳泛起一丝冷笑,大喝一声:“来人,给我拿下!”
周围应声冒出许多举着火把的清政司司属包围过来。
癞子顿时明了,怒骂一声,就地一翻,从怀里掏出两个弹丸一般大的东西摔在地上,顿时白烟四起。
呛人的烟雾大大干扰了众人的抓捕,白恕和齐圳气急败坏地边咳边逮。
烟雾散去之时,来的十个人只抓住了六个,还不包括癞子。
癞子正没命地跑,身后的属下此刻还不忘恭维:“还是老大有先见之明,带了……啊!!”
癞子吓了一跳,惊恐回头,只见一只羽箭倏地射中属下的另一条腿,这下他彻底跪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林山倦的第三支箭已然瞄准癞子,他尚在惊慌四顾,膝盖上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林山倦出手干脆,把这四个人的行动能力都截断,确认没有其他埋伏了,才从树上跳下来。
追过来的司属见状惊得目瞪口呆,林山倦挥挥手:“带走吧。”
几人这才回过神,拖死狗一样把这些人拖着往回走,这一拉扯顿时疼得四人哀嚎不断。
林山倦听得烦:“再叫就把袜子脱下来塞他们嘴里,吵死了!”
几人看看这兵卒子的大汗脚,顿时都不出声了,一个个憋得脸都通红。
另一边白恕气急败坏地踢走一个小石子,“该死的,被他算计了!”
两人皆是一脸的气急败坏,四下环顾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直到追过去的士兵拖回四个惨声哀嚎的人,才纷纷看过去。
正是逃走的癞子和三个手下。
还有一脸从容的林山倦。
林山倦把弓箭给齐圳拿好,齐圳瞥了一眼,箭筒里的二十只羽箭,现在还剩下十二只。
他睁大了眼,见那四人皆是两条小腿各被一箭射穿,惊得他在箭袋和那四个人腿上来回看。
“大大大人,这……”
林山倦拍拍他肩膀:“运气好,蒙的,走吧,冷都冷死了!”
齐圳傻傻的点头,提着箭袋回过头,看着林山倦冻得瑟缩着上马,再度被这巨大的反差搞得不知说什么好。
蒙的?在这么黑的夜晚,能箭无虚发,全中小腿,这也太……
“齐圳,再不走我蒙你了哦。”
“啊来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