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家终于又能出新的花锦子了,这是近期大夫人听到过的的最让人欢喜的一个消息。不过方才女儿我行我素的表现却让人感觉很陌生。
“江南,你方才为何如此莽撞?你二娘三娘闹腾的事情岂是你能随便做主的?娘这么厚着脸皮留着她们不正是为了赛家安稳?你倒好,万一她们真一走了之……”
“娘!”赛江南忽然打断,“女儿知道你的心思,之所以让她们看到新出的花锦子便是要留住她们。娘亲虽一心为家里着想,但离家的两月江南逐渐明白,对付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手段。就算家中没了男人,女儿也不会让人任何人能随意轻贱赛家。二娘三娘无非是看到赛家没了达的希望,那就让她们看看花锦子。只要她们明白花锦子依旧在赛家掌握之中,您就是拿棍子打也不能将她们打走。她们若是贪图享乐,那以后就得看咱们的脸色过活,所以娘亲不用给她们好脸色。”
……
今日黄昏时便刮起了大风,长安城内各家院子都被搅得天翻地覆,都在忙着收拾衣裳和杂物。
赛家也不例外,可正当赛家的下人都在忙着应付大风的时候,一个身影悄悄地溜了出去。
二夫人形色匆匆,离家之后还不忘在四下院儿里看看,像很在意被人跟踪。大风中,二夫人草草用花布护住面部,顶风去了别处。
二夫人去的地方离赛家不远,这户人家也姓赛。
不是赛老二,而是赛老三宅里。
二夫人从赛老三宅院后门轻车熟路进入,沿着一条像是事先准备好的路线绕过了所有人的注意到了一间屋子。屋子很小,但应有尽有,二夫人胡乱撤掉护脸的花布,显得有些恼怒,将窗户打开半边,然后最在屋中倒了一杯水。
二夫人沉闷地合着清水,一口接着一口,每一口都很小,频率很急,时不时忘窗口看一看。
风声盖住了屋外的动静,在二夫人毫无警觉地时候门忽然开了,吓了二夫人一跳。
进来的正式赛老三。
赛老三进门便将门窗紧紧锁住,回头便问:“这什么时候?你怎么来了?万一被人……”
话还没说完,赛老三脸上就被二夫人泼了一杯:“赛老三!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你都被人玩死了?!”
赛老三本是大怒,可以听二夫人的话却愣住了,脑中思绪飞转,惊疑之间一时走了嘴:“不该啊!事情怎会走露风声?”
“事情?”二夫人脸色一变,“什么事情?什么走漏风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赛老三暗骂一声“艹!”,他平素里都是小心谨慎,何曾出过这种遗漏?实在是因为今日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没什么事情,倒是你……”
“别想转移话题!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情走漏风声?你说好的花锦子呢?不是已经把花锦子的秘方弄到手了?现在说走漏风声,难不成是想得到花锦子秘方之后就过河拆桥吧?”
“你别乱想,咱们什么交情?我怎么会丢下你?对了,你是不是已经跟赛家分了,拿了多少好处?给我看看?”
“好处?我呸!老娘现在还在赛家过得好好的呢!什么时候说要跟着你了?”
赛老三拧着眉:“不是说好了的?等拿到了花锦子的秘方,你就……”
“是,我是说过。不过我现在要看看你家织出花锦子。见了货我才相信你真掌握了秘方!”
说到这儿,赛老三确定是出问题了,按住二夫人肩膀:“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我不是听说!我是亲眼看到!我刚刚亲眼看到赛江南那丫头带着几匹崭新的花锦子站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地对我说,拿着花锦子赶紧走,要分家她们求之不得!你说!你说花锦子秘方不是在赛康手里?现在赛康死了,只有你手头又花锦子的秘方,现在你怎么解释?为何赛江南手里有崭新的花锦子?”
从进屋开始,赛老三听二夫人说了一堆让人费解的话,思绪有些乱,停了一秒方才惊道:“你说什么?!”
“我说!赛江南带着从荆州来的花锦子回来了!全新的花锦子,成品时间不过半月!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哪有什么花锦子秘方?”
赛老三这下明白了,懊恼至极地一掌拍在桌上:“狗日的!老子真的被玩儿了!”
二夫人不依不饶的:“你少装蒜!要不是我今日现得早,现在已经被你骗得无家可归了!你这个骗子!你你你……”
“啪!”
赛老三一个巴掌下去,把二夫人打倒在地,怒骂:“你给老子消停点儿!老子拿着赛康小杂种给的秘方织花锦子。Tmd竟然是假秘方!五万两银子的货,才一天全毁了!都是败那小杂种所赐!我算是明白了,原来那死鬼根本没把秘方传给儿子,而是擅自改了规矩传给了女儿,我Tm还傻不拉几费尽心机让一个女人去套那小杂种话,那女人坑了老子不少钱却换来一个假秘方,又害得老子损失了五万两的货。老子现在已经够烦了,你别再惹我!”
赛老三的张狂换来的是二夫人不屑地嘲笑。
“哈哈,枉你自诩聪明,却没想到栽在两个死鬼的手上。现在知道自己蠢了?找不到地方泄?就想拿我出气?告诉你,当初你大哥在的时候从来没有你这般打过我!今日你有种,明日赛家就会知道你是如何利用青|楼女子接近赛康的!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跟官府解释!”
“呵!这算是威胁我么?无凭无据,你最好不要瞎说。那个贱女人害我损失如此惨重,你以为她会好过?那个女人我要她后半辈子都生不如死。就算你此时报官也来不及了,她早已到了长安城外,此刻已不知到了哪儿。我说二夫人,你要是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都跟我闹别扭,小心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赛老三阴气十足,听得二夫人浑身毛,话语有些吞吐:“你……你想干嘛?我行得正坐得端,害怕你不成?”
“大夜里跑到这儿来,走路的时候腿不会打颤?你我之事若是暴露,让世人知道唐唐赛家二夫人竟然耐不住寂寞,你说官府是罚我还是罚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