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车祸来自心理医生的激情谋杀。
作为首都,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的犯罪率一直被压的很低,接连近十起相似的自杀式袭击立刻得到了联邦调查局的重视。
bau小组来自距华盛顿特区48公里的匡提科,距离很近,一小时车程左右。
作为fbi的下属部门,亚伦·霍奇和他的小组需要侧写出罪犯的行为方式,在被司法部长施压前抓住对方。
霍奇仍在注视着詹姆斯的表情,缓缓开了口:
“目前我们还不知道这位不明嫌疑人选择目标的条件,你是近十起案件中唯一的幸存者。”
他薄薄的嘴唇抿出了一个表达善意的微笑。
“……能向我们说明你最后经手的那起委托吗?”
詹姆斯下意识摸了摸嘴唇,看向了窗外。
“当然可以。”
他温和的点头答应了霍奇。
“或许你们已经调查过了……我的客户是圣伊丽莎白医院,华盛顿最大的私立医院之一。”
詹姆斯思索了一下。
“你们都知道的……精明的jim("jimtheshrewd")同行喜欢这样叫我,因此我的客户选择了我。”
华盛顿特区的律师,和华尔街的股票经纪人……没有任何差别。
瑞德注视着面前帅气温和的年轻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缓缓眨了眨眼。
——bau小组早就查阅过他的个人资料了。
詹姆斯·霍克利是优异而充满野心的律师,年轻的事务所合伙人,同行眼里的诈骗家,资本眼中的天才。
瑞德知道对方曾通过令陪审员听到自己谈论案情的方式延缓了陪审团的判决——因为遵循回避原则,这名陪审员会被换掉,整个陪审团需要重新合议案件。
他拖延了庭审,赢得时间等到了关键证物,扭转了局面。
霍奇注视着詹姆斯,微微眯了眯眼睛。
叛逆的霍克利家族独子,几个世代的老钱,明明可以成为家族继承人,却为了脱离家族而选择了一条特殊的路:他甚至不愿接受家族信托基金的汇款。
从他的过去来看,他应该是位野心勃勃、手腕强硬的年轻律师。
但现在……霍奇却能看出对方言语间对权力和金钱漫不经心。
年长的探员下意识侧写了对方——他不是追逐名利的那种人。
“我的客户……圣伊丽莎白医院受到了那名医生检举,与此同时,检方将证物送往了实验室进行pcr检测,证物却在实验室被污染了。”
那完全是一场实验室的事故,检方的失误。
瑞德点了点头。
“你因此为医院辩护,让你的被告在法律的层面脱罪了。”
“是的。”
詹姆斯没有反驳。
“检方提交的证物无法再作为证据使用,我的客户脱罪了……但我们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医院并不是无罪的。
詹姆斯的面容一片坦然,这就是联邦法律体系:哪怕是著名的辛普森杀妻案,一切也遵循“疑罪从无”原则,律师的职责就是为自己的客户辩护。
也正因此,原告成为了事故的唯一责任人。
这就是心理医生被教唆作案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