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和你说过,我做的事情,不喜欢你插手。我也不喜欢你查当年的事,真的没有意义……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他只能尝试和她讲道理。
说过的话,再重提一遍。
无助又无力。
“……后来是我不好!”他垂眸看过她颈间的点点吻痕,想着昨晚曾对她的用力,郑重地出声,“我下次不会……”
“没关系!”
乔慕却在此时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真的没关系。”她说话,嗓音还带着昨夜哭过的低哑,却又很平静,冷静得叫人觉得可怕,“反正是用见我爸爸换的。”
他说过的。
这是交换条件。
“你……”唐北尧的话一下子哽在喉咙里,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可她的眼神犟着,就是不服软,用这种平静的方式和他抗衡。唐北尧的回视着她,直到脸色也一点点地沉下去。
“好。”他终于收手,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我会安排。”
说完,他大步走向门口,近乎暴力地猛地一下拉开门。
“起床,下来吃饭。”语气,却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乒!”
甩门的声音不大,但已足够传递他的情绪。
………
房门被甩上,门内门外成了两个隔绝的空间。
卧室,安静到窒息。
乔慕静了良久,才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勉强从床上坐起来。她的脑袋沉得厉害,一坐起来,就眩晕得没方向……
她不舒服。
她是真的不舒服。
她的身上没有衣服,只身裹在被子里,身上却是清理得安安静静的。她想穿鞋下床,一扭头,便看到床下一地的狼藉——
房间没打扫过,地上残留的玫瑰花瓣是昨天的,有些被踩过,肯定是唐北尧踩的,捣毁成了片片的绛红色……
原本准备了花么?
真讽刺!
他向她隐瞒了那么多,却还要勾勒出一个这么美好浪漫的图景,让她一无所知地活下去……唐北尧,这样的生活,我不稀罕!
她找到了床下的拖鞋,踩着鞋子,却是摇晃了两下才站稳。脑袋涨得厉害,她摸了摸额头,有可能是发烧了……
前天泡了那么久的游泳池,昨天晚上又……
生病,很正常。
乔慕去套了衣服,勉强做了洗漱,看到镜子里那脖子和胳膊上的痕迹,她的心里一阵阵发紧,终于退出去,又换了件长袖高领。
然后,就是下去吃饭吧?
乔慕开了门,一出去,便隐约能听到楼下传来嘈杂的声音,但是她没有精力分辨,只觉得思想在一点点转为混沌……
病来如山倒,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她在心里半开玩笑地想,腿上却是一软,直接跌坐在了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