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北尧已收了枪。
他伸手,亲昵地在她的脸上碰了碰:“走了。等我回来。”
说完,他松开她,转身离开……
……
恰好十分钟。
事从权宜,这是最便捷的处理。
他望了眼时间,按既定的计划下楼。
酒店的门口,顾斯庭带着几个下属,也是刚到。时间正好,唐北尧也没任何异样,所以关于楼上的一切,关于白十七……顾斯庭一无所知。
…………
走廊里。
乔慕怔忪了一下,才迅速地转向白十七。
白十七还站在原地。
她的目光呆愣着,面色惨白到了极致,她的一侧耳朵上,残余着明显的血迹……显然,唐北尧刚刚的那一枪,子弹精准地从白十七耳边滑过,擦伤了她的耳朵。
“白十七?”乔慕走近两步,想要去查看对方的伤势,“你还好吧?”
“唐少刚刚说了什么?”白十七却紧张地握住她的手,抢先追问。
“他说你不能带走我……”乔慕拧了拧眉,避重就轻。她抬手,碰了碰白十七的耳朵,确认了白十七的伤势,才松了口气,“幸好,只是擦伤,应该不要紧。”
“嘶……”
耳朵处的疼痛,让白十七本能地吸了口凉气。
“什么?”然后,白十七神色紧张地抓住了她的肩膀,问的却是和刚才同样的问题,“唐少说了什么?”
“白十七……”乔慕讶然。
“刚刚那一枪可能太近了……她得过一会儿才能听见。”下属在旁边解释,面色为难地挠了挠头,“刚才那种情况,唐少饶了她一命,已经算不错的了。”
“什么?说了什么?”
白十七还在旁边问。
“算了……”乔慕叹了口气,“你们休息吧,我把白十七带走,我有话跟她说。”
“是。”下属虽有犹豫,却也是应了。
…………
经历了持续的耳鸣后,白十七的听力逐渐恢复。
窗外,已是天色尽黑。
“……南溟叫你来,就没有说别的?”等白十七彻底恢复,乔慕才开口询问,“比如,可能会有什么样的敌人来?或者他有那个神秘组织的消息?”
白十七颓然摇头。
“那个姜先生,已经被先生杀了,我就知道这么多。”白十七如实汇报,咬牙想了半天,接下来说的,也只能是自己的猜想,“可能,先生怕唐少会出什么变故,伤害到你……”
“这个不会。”乔慕想也没想,就否决了这个可能,“唐北尧已经恢复了。”
白十七抿了抿唇。
对于这个观点……从她的角度看,并不认同,但唯有沉默。
“你怎么搞成这样?”问完了正事,乔慕才转向白十七的狼狈,“我叫人送套衣服给你换吧。”
白十七感激地点点头。
“我被先生扔在马路边上,身上没有钱,也没厚外套……”白十七低喃,脱离了唐门后,她的日子过得很拮据。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后,她赧然开口,“我一天没吃东西了,乔慕,能叫点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