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咳嗽却似乎能牵动肺腑上的痛楚,每次咳嗽都能在他唇角见到血。
李秋元忍不住想,他平时掩饰的太好,她甚至都看不出他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
原本以为是苦肉计,但是他显然被寒潭的寒气侵蚀了内里,甚至在夜里都要屈服在这样的寒气之下冻成冰人,而且更要命的,是她的簪子好像刺穿了他的脏腑。
虽然说是报应不爽,但她也有点后悔。
毕竟她吃了唯一的那颗寒潭兽内丹,做人总得有点良心。
画面里已经有小厮披着浇了水的被子进去救人,李纪宛很快被昏迷着拖了出去,等到小厮进来拽罗公远的时候,却只看到他越来越阴郁的面孔,火势已经毁了一半的屋子,地上堆满了被他打翻的东西。
小厮来拽他,只听到一个字,“滚。”
作为傀儡,小厮很听话的滚了出去。
妆奁被他打开翻过一遍后甩到了地上,大火中那封信从夹层跌了出来,四角很快发焦打卷儿,他伸出手,信上的火焰似乎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再次撩动火舌,他抢到信时,那封信已经被烧去了三分之一。
他打开匆匆看了眼,扫到上面的几行字。
李纪宛敬启:
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消失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你暂且就称呼我为无名氏吧。
你投湖那天,是我变成你的日子。
……
他有几秒钟的失神。
确实是她写的,但不是给他的。
应该还有……
他把信收放进怀里,接着在大火中翻找,样子看着恐怖又魔怔。
柜子和橱架上的物件和书籍雪花一样自动飘了出来,悬飞在他周围,但是里面却没有他要找的东西,纸页书籍很快就在空中化为了灰烬。
李秋元在画面外看到他漆黑的眼里布满冰霜。
屋子里浓烟翻滚,他咳嗽的越来越厉害,地上的妆奁已经燃起火舌,他半蹲下身子抽出夹层,再次将妆奁里每一寸地方都摸索了个遍,手心和腕上撩起了大片的水泡。
李秋元心情复杂,对着画面徒劳的念叨,“没有信了,我没给你写,赶紧出去吧。”
他又翻找她的梳妆台,镜匣,所有女儿家喜欢藏东西的地方……
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没有。
半个屋子都快跨了,浓烟中他靠在唯一一处还没有起火的博古架一角,轻微的喘气。
管家还在外面来回奔波着喊人灭火,幸而这房子就在湖上,取水方便,折腾了这么久总算扑灭了门窗上的火,可以进去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