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之后他们两个还紧密相拥着,傅子瑜叹息了一声说:“他发现了那封信有没有刁难你?跟我去洛阳吧。”
李纪宛闻言发着呆说:“就算要走,也要先拿到和离书才行,不然就是无名无分的私奔不是么?”
“我们这样已经算是乱了纲常,私不私奔还有什么区别?再说之前又不是没有私奔过。”他说:“而且万一你拿不到和离书,反而被他扣下该怎么办呢?”
李纪宛沉默了一会儿,联想到前些日子的禁足,大概觉得有些道理,于是起身穿上衣服开始收拾东西。
傅子瑜躺在他们的喜床上,想到她和自己的丈夫曾经也在这里做过什么,心里就压不住的冒着酸气。
但很快,他听见哐的一声,她好像打碎了什么东西。
之后他听见她仓惶的,有些慌乱的声音,“快点躲起来!他回来了。”
傅子瑜愣了愣,随即也慌得不成样子,抱起床上的衣服就往她柜子里钻,但是柜子里都放满了东西,他急的团团转时,李纪宛及时打开了之前放嫁妆的红木箱子将他塞了进去。
罗公远进来后看见了她散乱的发髻和脖子上的红痕,深黑的眼眸中翻滚着一抹黑色暗流,他一句话也不说的静静看着她,然后慢条斯理的一个个打开了她的柜子。
李纪宛扑上去拦住了他,“你要做什么?为什么翻我的东西?”
罗公远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尽态极妍,极尽柔情,“你想藏人,也该藏得彻底一些,床下那双男人的靴子都还在,你觉得我是瞎子么?”
李纪宛咬着唇面色通红的看着他说:“那双、那双鞋子是我借了别人的式样打算给你做一双一模一样的。”
“哦,是吗?”他仍旧在笑,她没有忽略他笑意未尽眼底的阴郁之色,“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手艺?”
“我刚开始学……”
他和她说着话,已经开完了所有的柜子,只剩下床头那个朱红色的大木箱。
眼见他慢条斯理的走过去,李纪宛脸色惨白的先他一步扑过去按住了箱子,整个人都压在上面,死死盯着他说:“这个箱子里是我的嫁妆,你以为我藏了男人是么?你若开了,你我之间从此就再也没有信任了,你不信我,我也不会再信你半个字。”
他点点头,垂眸说:“好。”
说完真的就没有再去开那个木箱,李纪宛刚要松一口气,忽然听见他厉声吩咐,“来人。”
下一秒,便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应声从前院里赶了过来。
“给我拿最长的钉子,把这个箱子封死。”
李纪宛尖叫了一声,“不、你不能这样……”
她想拦住那两个小厮,但是他们并不听她的话,而且他们明显严格执行了他的命令,取来了最长的,看起来也很粗的钉子,那东西更像是一头比较尖锐的凿子。
两个小厮卖力的将箱子的四个角钉上,封的死死的,眼看着常人是怎么都打不开了。
他满意的笑了下,“剩下的钉子,全部钉在顶上吧,不要浪费了。”
李纪宛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哆嗦起来,抓住他脚边的青衫颤声道:“求求你,这么长的钉子穿下去会死人的……”
他低头俯视着她,温和的说:“我记得你说过这里面是没有人的,怎么会死人呢?”他收起笑容,慢条斯理的接着吩咐,“给我钉完,一根都不许剩。”
李纪宛扑过去抱住箱子,急的大哭,“我错了,这里面是有人的,放他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