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说:“早先干这行的都是走投无路了,才去打的死人的主意,要是家里温饱不愁,谁干这个。”
穆少杰点了点头,也没说话,他知道人都是贪心的,早先可能确实是因为走投无路,不过尝到一点发死人财的甜头后,估计再想转行干别的也难。
他看了眼李秋元,存心想恐吓她一番,又对秦二说:“那你们下过那么多次墓,就没有遇到什么很邪的事情么?”
“这个么。”秦二对于这个话头却似乎不愿意多加提及,“我下的次数少,都是前辈领着下去的,怪事肯定也有,不过没那么多就是了。”
穆少杰听了,也就没再问,只是自顾自说:“我也不懂你们这个行当,不过我小的时候听说啊,有一年我们老家那边下大暴雨,那雨真的是百年不遇,我们那边的山都给冲塌了一大块,下了一晚上的雨还冲出了一口大棺材。那时候年份不好,闹灾荒,加上人口也多,就有人动了那棺材的主意。
村子里有几个胆子特别大的老爷们合计了一下,决定去开馆看看里面都有啥,寻思着捞一两件值钱东西换点粮食。后来那几个人就趁着一个不见光的晚上去了那边的山上把那口已经被村民掩盖了的棺材又偷偷给扒开,还顺便把棺盖给开了,之后打开手电筒往里一照,嚯,陪葬器物还不少。不过让人心里发毛的是,那棺材里的尸体竟然没有腐烂,只是略微干瘪,并且还穿着老式的绣花大摆裙子,也不知道是民国时期的女尸,还是清朝时期的。
因为这尸体状态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看的那几个人头皮一直发麻,于是他们第一时间就点了堆火把这棺材连带着尸体一把火给烧了。
你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完了么?没有,后来这几个人把偷来的陪葬品分了赃后倒手给卖了,每个人都发了一笔不小的横财。可是过了段日子后,这几个人就开始相继得病,那病怪的很,不仅病症奇怪,据说还会传染给自己的家里人。
于是这几个人又开始东奔西跑的给自己和家里人治病,也是奇了,他们发了横财后什么都还没干就开始莫名其妙的生了病,以至于到最后,这些赃款几乎全部用来给他们和家里人治病了。
据说直到把那些赃款花的一分钱不剩,那些病才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而且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么?没有,那几个大老爷们治好病之后没几天,就全部横死了。有从施工架子上摔下来捅到钢筋上死的,有在自己家里中煤气死的,还有一个据说好端端在大班车上坐着,也不知怎么想的把头从窗户伸了出去,结果被一个正好超车的货车削了头……”
说着说着有点过于沉浸,穆少杰完全没注意到周围那些人的脸色都沉下去。
李秋元在一边扯了扯他的衣服,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傻了,说这些干什么?”
穆少杰这才回过味来,强行补救说:“我的意思是,就算是盗墓这样的活儿也得专业的来,你看那些业余的人去扒棺材,指不定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忌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二的脸色缓了缓,也顺道给了他个台阶,说:“我们自然是懂些行内规矩的,还不至于没个分寸。”
穆少杰点头说:“那是那是,我这是说给我这大妹子听呢,你说她一个业余的下去干啥,那不纯找死呢吗?”
李秋元想起这些人已经下去过了一次,忍不住问:“你们之前说下去过一次,还折了不少人,那下面都有什么呢?”
旁边的赵父也好奇,“对啊对啊,你们是怎么探到那座土城的?”
秦二沉默的回忆了片刻,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皱眉说:“其实我们最初来西藏的时候,是为了找一块纯金打造的金佛,一块橡皮大小的金佛其实并没什么好稀罕的,但稀罕就稀罕在了它的工艺上。我爸爸几年前在一个墓里得了这块金佛,回到家之后喜欢的不行,就自己留下戴身上了,他一直说那是失传已久的古格工艺,后来他在家中闭门不出,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之后在家中呆了半年左右就离开了,离开之时只说他要去找一座逐渐被世人遗忘的宝藏,然后带很多金银器回来。”
“然后呢?”
秦二表情有点沉重,“没有然后,他再也没有回来。前段时间我在黑市上看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金佛,是从藏地流出来的,因为我爸走的时候那块金佛被他带走了,所以我就一路追查过来,看能不能找到他。”
李秋元忍不住问:“那找着了吗?”
“没有。”他苦笑,“来了之后线索就断了,那个卖出金佛的人说他是在户外捡到这块金佛的,大概就是在札达这一带。我在这里逗留了很久,和这里的乡邻几乎都熟悉了。本来打算再呆阵子就走的,可有一天暴雨,我在屋檐下和一个爷爷聊天,他无意间告诉我一件事,说是从他出生到现在,每次下那种特别大的暴雨的时候,远方三百公里左右,总是会有一个地方的土和别的地方颜色不一样,暗红色的,像血一样,而且那个地方不管下再大的雨,都不会有积水,水都是直接渗下去的,几十年来都是如此。”
“那个地方下面就是土城么?”
“没错,当时听那爷爷说完,我就知道那地方有些名堂,所以连夜就联系了不少兄弟,让他们来了西藏。”他抽了口烟,说:“之后的第二个曓雨天,我们就带上工具出发了,没想到下去后竟然让我们见到一座土城,而且它似乎还是流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