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如唉声叹气,却没有说话!
容婉宁又吃了一口,说:“阿娘没不舒服,赌气呢!”
“容家没有阿娘就没有今天,阿爹此举就是卸磨杀驴。哦不,去驴。”容婉宁继续道:“容家虽然世代做染布生意,但之前就是小打小闹,难登大雅之堂。后来,也就是阿娘进门,四处疏通,研制出锦心似玉,频频出新款,这才让容家的生意蒸蒸日上。看阿爹的亲戚们就知道,也就他一个能混的出来的,其余都还摸不着北。”
“长姐。”容书禾叹了口气,“阿娘。”
容书禾劝道:“阿娘,你也别气坏了身子,身子第一啊!不然,游姨娘可不得高兴死了。”
李芳如一听到游青丹,连忙转过身子,说道:“游氏那个贱人,呵,我是不会让她占了上风的。”
说罢,李芳如倒是坐了起来,“你们说,你们阿爹这事做出来能让人看吗?”
容书禾趁机端来了糕点,“阿娘,尝一块。”
李芳如别开脸,“我不吃。”
“吃点吧,吃一点心情就好了。”容书禾往李芳如这边塞,李芳如瞥了一眼,被迫尝了一口,然后又连着吃了两块,看上去心情好了许多。
容书禾见状,分析:“阿娘、长姐,刚刚你们走后,顾公子说了一句,我们容家无子,在长安城已经是众人皆知了,就算不是他,也还是会有的别人的。阿爹顶于压力,这么做是必然的。我刚在来的路上也想了下,我们可能对阿爹期望太大了,他到底是个世俗的人,一定会被世俗的偏见所影响。女子终将会嫁人,到时候容家的家业就不是容家的了。”
“那,我这些年的努力算什么呢!你长姐的努力又算什么呢!如今有新的人了,就不要我们了!寒心啊,我真是寒心。当初就该听我阿爹的话,嫁个门当户对的人,也不至于现在,被欺负成这样!那个游贱人都跑到我头上撒尿。”李芳如说到这里,眼眶都红了,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到头来不如游青丹随意的两句狐媚之语。
“阿娘,事情已经到这里了,我们就不谈之前了,就现在而言,我们该如何去做。”容书禾道:“如今顾公子肯定是要改姓容了,以后锦绣坊的事情都是他管,这也是阿爹的心愿。但是……阿娘,你和长姐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在锦绣坊,大家都服你们,在府内,大家也服你们,这岂是一个外来人能在朝夕改变的。”
容婉宁道:“是啊阿娘,顾公子就算想管,能不能管的下去,也是问题。如今的锦绣坊不如当初了,最好的时候,那就是随意管管,下面的人也会愿意做的,客人也会买账。现在,呵,评比失败只是一个结果,前面早就因为阿爹掌权却生病,无心管理,从而导致染坊一日不如一日。上次庆生宴不过是刺激一下染坊罢了,但想要让锦绣坊长久,没那么简单。再者现在维持现状都难,更何况是越来越好。”
李芳如听着两个女儿说的,原本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你们的意思是,即便事情是这样,到时候,他也做不了什么。”
容书禾说道:“阿娘,他能做的了什么是最好,到底是为了容家的家业,他若有水平自然是可以。可是要是做不了什么,我们容家也是能者上的。到时候,让他作为一个男子在前面作为摆设,我们在后头做就可。这完全没关系的。说到底,阿爹需要一个门面,那我们就给他一个。”
容婉宁欣赏地看了一眼亲生妹妹,到底是一脉相承的,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阿娘,书禾说的就是我心中所想,一切啊,你都不必过于担忧。放心,我会去处理的。”
“是的啊,阿娘,你不必过于担忧,保持好的心情才是好的。”
容书禾看着一脸伤神的阿娘,和冷静的长姐。
忽然感觉到,一个女子,想要有所作为,真的太难了。
长姐看似情绪不大,想来内心已经是汹涌了,她筹谋那么久,有才又有能力,却又要面临新的危机。
容书禾叹气,这个顾公子,到底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