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依心中紧张,以为她知道了自己下毒的事情,但众人看着她也只能咬牙应声:“当然……当然记得。”
白浅兮怎能不明白她的想法,但并没有要揭穿的想法,轻声道,“那我倒想问问,姐姐刚走不久,这位梁大人就进了我的屋子,姐姐都没有遇见他吗?”白浅兮勾唇道。
“我、我没注意到,天色晚了……”白浅依吞吞吐吐,眼神闪烁地看向白严。
白严先前所说已经站不住脚,此时也是心乱如麻顾不上她。
“那就奇怪了,被父亲请来做客的梁大人,既避开下人,又避开府上的四小姐,独独闯进了我的房间,要说他是无意的,谁信?”
当事人的证词自然更有力,原本在衙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也议论纷纷。
“这位白五小姐便是此前作出‘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的那位才女吧?”
“没想到梁大人私闯的竟是白五小姐的房间,这可真是……”
“是啊,白五小姐是真正有才学的人,梁大人那么大年纪,还有那么个名声,啧啧!”
“白五小姐说的没错!去旁人家做客,哪有任客人乱走的道理,避开所有人摸到女儿家的闺房,必定是心怀叵测!”
“就是啊,那白三公子倒是个急公好义之人,虽说冲动了些,但若是我家妹子险些被这样的登徒子欺负,我也忍不住我的拳头!”
“白三公子打的好!”
见门外百姓群情激奋,王大人喝了一声:“不得喧哗!”他也不知所措,梁大人他得罪不起,可白浅兮所说又的确有道理。
白严咬了咬牙,他此前已经决定舍了这一个儿子,也不愿意得罪梁康,自然不愿意因为白浅兮几句话就推翻此事。
“你三哥向来护着你,你自然偏袒他!王大人,这涉事之人一个是我的女儿一个是我的儿子,倘若不是事实如此,我又怎会任我儿白白受刑!”
白浅依也跟着道:“是啊,大人,三哥性子是冲动些,我们虽然是他的家人,也希望他受刑之后能改正一些。”
白严义正言辞:“不错,逆子无状,请大人行刑,日后我定会严加管教。”
王大人轻咳一声,一个梁大人他都惹不起,更别说两个,白予朗一介白身,白浅兮更是女子之身,只能暗道一声:对不住了。
随即命衙役将人压下去。
“我看谁敢?”
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白严和白浅依也要颠倒黑白,不顾父子亲情,王大人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白浅兮抬手拦在白予朗面前。
“此事真相如何,众位心知肚明!还要混淆是非、指鹿为马,不觉得亏心吗!”
“大胆!”王大人恼羞成怒,“阻碍公务,还不拿下!”
衙役听令,又要去捉拿白浅兮。
白予朗没想到最后只有白浅兮站在自己这边,瞧见衙役要对她动手,生怕她受伤,连忙上前阻止。
见白浅兮和白予朗竟敢对官差动手,王大人又急又气,大声呼喝。
白严担心误伤,带着妻女躲在一边。
门外的百姓也义愤填膺,只觉此案不公。
公堂前乱成一团。
正在此时,一匹飞马在公堂外停下。
驰骋千里的战马像是赶了许久的路,微微喘着粗气,在凛冽的天气里氤氲成一团雾气。
夜北翊利落的跳下马,身后黑色的披风翻飞着落下,鬓间还带了些风霜。
门前的百姓被其周身的气势惊住,自发让出一条路来。
“王大人执掌的秉公执法的公堂,真热闹啊。”
王大人正对着大门,听见声音,一眼便看见这位皇子龙孙走进来,连忙叫停了衙役,起身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