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面的火焰就像一条条蜿蜒盘旋着的火龙,在我的四周萦绕,旋转,翻滚,肆意的吞噬着我周围的空气,隐隐约约有一种海市蜃楼的感觉,虽说无法对我造成任何的伤害,但还是影响着我的视觉,前往储物间的距离很短,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差点迷失了方向。
在奔跑的路上,这漫天的大火,还是给我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我一路跑,一路在心底不断的骂着这阴穴的控制者。
因为,太特么的坑爹了。
我以为这火焰不会对我造成伤害,这火灾中的一切都应该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然后我就这样悲催的被从天而降的一小块装饰物,给撞了一个头昏眼花,再看看在大堂范围内,不断掉落着的碎屑,木块,金属装饰物,横梁,天花板……
什么,天花板都要掉下来了?
我原本很是风轻云淡的心境一下子变得很是焦躁,如果不抓紧时间,不长个心眼,恐怕我有极大的可能丧生于这火海之中。
关键要掉下来的东西,可不一般,是天花板,是天花板啊!
就以我这样的小身板,恐怕沾之既伤,砰之则死,一不小心就要变肉饼啊,吓死宝宝!
更何况,到时候我不是被火烧死,被烟熏死,而是天花板被硬生生的砸死,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是恐怖和憋屈。
一想到我会丧生于火海,奔跑的度一下子都快上了不少,就在这个万分纠结的时候,王笛又浮现了出来,一个劲儿的劝我:“主人,听我一句劝,赶紧离开,不要再去管那个鬼了,反正她早就死在这个火海里面了,再死一次也没有什么,人生难得重来。”
只不过她一从意识海里冒出来,身体就被附在我体表的火焰给狠狠的灼烧了一个暖洋洋,痛的她嗷嗷叫着,缩回了意识海,勉强倒吸着冷气将所谓的大道理给说完了。
我对于眼前的处境也很是困惑,躲在一个死角里面认真的想了片刻,第一自然是掉头就走,趁着酒店的大门打开之际,抓紧时间逃出这个地方,至于寻找阿丽,调查波浪酒店的异常,就放下一次,回去的时候,顺便可以和燕长弓商量商量,这个老不死的肯定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但就这样回去我又觉得很是不甘心,毕竟一出这大门,就代表着这次的目的没有达到不说,反而还是灰溜溜逃出去的,这样和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狗,又什么实质性的区别,说简单点,这不是又完成了一场说走就走的作死吗?
至于第二,去前方的储物间,去将那个女人给救出来,如果能将她带出去,也有一种不一样的成就感,至少不用没有白来一趟,更何况这个女人和狼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狼又是我心中永远的偶像,再说了这个女人是我进入这一行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唯一一个没有伤害,没有欺骗给我的鬼,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就这样转身就走。
说实话,正常人都会选择第一条解决方案,因为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有作为救世主的义务,保全自己的性命才是最佳的选择,冒着牺牲自己性命的危险去救一个已经死在这个地方的鬼,值得吗?
只要是人都会有这种想法,我也是人,也是正常人,所以……
我想也没想就选择了第二种方案,因为……
我也是一个同情心泛滥,只要有人对我表现出那怕哪怕一丁点儿好意,我就会全心全意对他们好的二傻子!
这短短的距离,着实让我有一种穿越枪林弹雨的错觉,要不是我还有王笛帮我注意周遭的环境,说不定我早就牺牲在这不到一百米的通道中。
走到储物间,我奇迹般的现火焰不知为何并没有蔓延到这里,那个女人应该还是安全的。
我心里一喜,没事就好。
不过让我很是担心的是,储物间里面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抽泣,看来我之前的表现,很有可能彻彻底底的将她的心给伤透了。
我想了想,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的抽泣声很快就消失了,一道女声幽幽的传来:“谁?”
“是我,之前是我不对,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不要不要怀疑,不要离开我好吗,把门打开,我带你走……”
这自然不是我说出来的,也幸亏我的脑子够灵光,让鬼婴模仿我的音调说出来的。
既然这女鬼是因为我的原因变成现在这样,正应了那句古话“解铃还须系铃人”,也合当让我亲自出面解决,不过不能说话,这误会始终不能接触,所以才有刚才的那一幕。
一进门,这个女人就冲进了我的怀里:“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拉着她就要往外冲,但是她却没有顺从的向前移动,而是愣愣的看着我,摇了摇头:“晚了,太晚了……已经逃不掉了,只不过能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
我愣了愣这才现火焰已经到达了我的身边,我想帮她挡住,却看见这火焰诡异的穿透了我的身躯,在这个女人的身上肆意的燃烧了起来。
这个女人被火苗炙热的温度灼烧着,出阵阵凄惨的嚎叫,但是她脸上却很是不合时宜的挂着一丝笑容,很温暖,很让我揪心。
火焰顷刻间烧毁了她的衣服,皮肤也被烧焦了,一头披肩的长更是像炸药的火星一样,快的向头皮窜去,她的哭泣也越的痛苦起来。
一想到她脸上那丝很是甜美解脱般的笑容,我头脑一阵热,就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用力的将她身上的火焰扑灭。
在火焰被扑灭的那一刻,她也有感应,泪眼朦胧的扑进我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一阵刺骨的寒意在她接触到我身体的那一刻,迅的蔓延至我的全身,但我并没有在意,低头看着这个在我的怀里瑟瑟抖的女人,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会过去的,我一定会将你带出去。”
我这话一说出口,这女人一下子从我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一双苍白冰冷的手猛地掐住了我的喉咙。
空气从我的喉咙胸腔里快的消失着,一阵名为窒息的感觉攀上了我的大脑:“你……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