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妇?我有儿媳妇了?”
杰少的母亲听了我的话后,身体猛地一震,转瞬间,又老泪纵横起来。
王娣也被我的话弄的一愣一愣了,略微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但兴许是看到了我眼中闪过的那抹祈求,狠狠的咬了咬嘴唇,坚定地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样打量着彼此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心里有些没有底,毕竟听我话的人是王笛而不是王娣。
许久,王娣的嘴唇都被她自己咬得白了,与此同时她的眼中不断地闪烁着一种名为挣扎的光芒,直到我的额头上开始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的时候,王娣终于分开了因为紧紧闭合,略显干涸的嘴唇。
一丝若有若无,却又切实可闻的声音回荡在这件不算很大的屋子里……
“妈……”
杰少的母亲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比它们更大的还有她张的很大的嘴巴,然而泪水却不管不顾,止不住的从深陷的眼窝中满溢了出来,直直的流入了她有些干瘪的嘴中,但杰少的母亲却没有闭上嘴,想必……
这泪水是喜悦的……
“乖……”
杰少的母亲在听到了那个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想听到的称呼后,愣了很长时间,待她反应过来后,一下子像年轻好几岁一样,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一个箭步走到了王娣的面前,一把将王娣揽入了自己的怀中,久久的不愿意放开。
而一直陷入被动中的王娣,身体在这一刻瞬间僵硬了起来,看她那潜意识的动作,似乎是想要将杰少的母亲推开,但在下一刻,杰少母亲断断续续的哭诉还有自肺腑的喜爱,如同潮水一般,直直的向她袭来,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就将她淹没入其中。
在这一刻,王娣本来很是僵硬的躯体一下子软在了杰少母亲的怀中,嘴巴缓缓的一张一合,似乎是在呢喃着什么。
两人就这样一直抱着,直到一阵很是响亮的抽泣声在这间屋子里蔓延开来……
我顺着声音望去,哎呀,我艹。
我一眼望去,就看见燕若飞拿着一大堆卷纸很是没有形象的哭着,看她那架势就好像,她正在看一部韩剧一般,只不过她的情绪是缓解了,这样反倒弄得我鼻子都是酸酸的。
于是,我索性和燕若飞一起坐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动静反倒弄得王娣和杰少母亲不好意思了起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就从彼此的怀抱中挣脱开来,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们两人,不由得破涕为笑。
眼见的此刻的氛围,在突兀间变得有些古怪了,我和燕若飞也只能尴尬的笑笑,什么话也不说不出来,太丢人了。
我给燕若飞使了使眼色,对着杰少的母亲努了努嘴,燕若飞会意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挽着杰少母亲的手,就往厨房走去,又到了吃饭的时候了,也该忙活忙活了。
她们两人离开后,整间屋子里面就只剩下我和王娣了。
我看着王娣有些红肿的眼睛,心里微微一震:“你怪我吗?”
王娣看着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你愿意以她儿媳妇的身份,陪伴她一生吗?”
王娣张了张嘴,但没有出什么声音。
“我知道,你不理解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她是一个母亲,是我好兄弟的母亲,她才失去了自己一个人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儿子,又差点被你当做一个替死鬼,她的命运已经很是悲惨了,如果再不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恐怕再过不久,她就会踏上和他儿子一样,过早的离开这个世界。”她只是听着,并没有一点儿回应,我当然很是明白她的想法,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继续说道,“你在和她拥抱的那一瞬间,也感觉到了她那份压抑已久的情感对吗,你从小就没有了父母,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你的妹妹,你只是一味的付出和牺牲,虽说你没有任何的怨言,但是我知道,在你内心的深处,也希望能有一个像杰少母亲的人疼爱你对吗?你的妹妹,我会替你照顾,你不用担心,忘掉你的过往,同样让杰少的母亲作为你继续生活下去的理由好吗?”
我的话刚说完,王娣的眼中流出了大滴大滴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