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不和我一起回去吗?”她回过头,看到了站在高高山坡上的赛特。
赛特目送着他,牵着一匹骏马,背后是辽阔的天空与与天相接的旷野。他曾在这里奔跑,也在这里成长,他的伙伴是天上的鹰,只如今他离开太久了,那只总在他头顶盘旋的鹰也已经不存在了。
这里的风是自由了,鹰也是自由的,他却不是。
“锡金需要您——”
被面巾遮住面颊的赛特,只露出一双眼睛望着她。猎猎的风声中,他的黑发逐风飞舞。
“回家吧。”他能送别人回家,自己却不能回去。
“殿下——”女孩追赶他跑了几步,然而赛特已经牵着送她回来的骏马转身离开了。
……
回到罗马的赛特,不意外的被密涅瓦召见了。密涅瓦很想他,然而一些事却让她脸色难看。
“你去哪了,赛特。”
赛特跪在密涅瓦的面前,“我奉您的命令去了安格。”
无比信任她的密涅瓦此刻却咬紧了牙关,“安格和罗马可没有一个月的行程那么远。”
如果赛特没有执意送那个女孩平安回到锡金,他此刻能有一万个理由说服密涅瓦。然而他走的太久了,再完美的借口都会被马上拆穿,不如不说。
“为什么不说话呢,是在想着怎么欺骗我吗。”
赛特仍旧缄默。
密涅瓦胸膛起伏,她终于在此刻第一次向赛特发了怒,“那个贱女人在哪?格瓦斯送给你的那个贱女人——你把她藏到哪儿去了!”密涅瓦在自己的领地上,怎么会没有自己的眼目呢?
赛特将头低的更低了一些,密涅瓦有些失望,扑到跪在地上的赛特面前,用手捧起他的脸颊,“赛特——你是个聪明的男人,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身边有其他的女人。只要你把她的下落告诉我,我就绝对,绝对不会对你生气。”
这是个秘密。
密涅瓦把赛特对秘密的保守当成了对那个女人的偏袒,这么多年以来的信任第一次被撼动,将感情全部寄托在赛特身上的密涅瓦有些受不了了,她妒忌的要命,“为什么不说?”
“哪怕我会因为这件事不再信任你,你也要保护那个女人吗?”
“我没有把她留在身边。”这是赛特唯一能说的东西,然而却如此像是苍白无力的狡辩。
“那你告诉我她的下落!”只有密涅瓦亲手杀了她,她才能从妒忌中清醒过来。
又是沉默。
密涅瓦牙关颤抖着,她让人把赛特抓了起来。但是谁都知道密涅瓦舍不得伤害赛特,哪怕密涅瓦下令要用藤条鞭挞惩罚他,也没有人真正的敢像是惩罚一个奴隶那样惩罚赛特。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把赛特关起来两天之后,密涅瓦忍受不了思念了,她跑去地窖里看望赛特。这一次她冷静了很多,看着赛特身上被藤条抽出来的浅浅伤痕,满是怜爱的伸出手去抚摸,“这件事到此为止了,赛特。”
她对仇敌从来都是狠毒由不留情面,面对赛特能做的极致却是只有将他关起来。
密涅瓦将一个瓶子拿了出来,拔掉瓶塞,喂到赛特嘴边。在赛特目光的询问中,密涅瓦解释了一下,“这是失能剂——不过不要害怕,剂量很轻的。”
“只有大概一年的时效。”
“喝下去,赛特。喝下去我就放了你。”不能杀掉他,那就不要让他去碰别的女人吧。这是密涅瓦仅存的那么一丝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