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荻如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几步抢上去:“她在哪里?”
白真从袖子中抽了把扇子出来摇了摇:“为何不给她时间?如果她想通了自然会回到你的身边,如果想不通,你绑着她也是无用。”
“这么说你知道她的下落?”风荻半眯了眼。
“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我那妹妹的性格,太子不见得了解,如果迫得她太紧,真会出事。”白真坦然点头,仍摇扇子,没心没肺的瞅着风荻和容华:“没女人拖后腿,建国大业上,不是更省心。”
话出了口,见二人脸色同时黑了下去,忙抬高扇子遮了半边脸:脚底抹油的溜了。
容华暗松了口气,转身离开,平安就好···
风荻却是望着白真的背影,抿紧了唇:“我一定会寻到你。”
然他这一寻,就是一年,白筱如同在世间消失一般,全无音讯。
而白真这人,看似吊儿郎当,嘴却是紧得很,无论他是旁敲侧击,还是直言相问,任他软硬兼施,硬是没能问出个所以然。
直到一日下午,已有多日不露面的白真又晃到了风荻面前,将一个粉嘟嘟的小婴孩往他怀里一塞:“你女儿。”
风荻看着怀中正打着哈欠的小小婴孩,漂亮的如同瓷娃娃一般,晃眼一看像白筱,再一看却又像极了他,只要看过他和白筱的人,都不会怀疑这孩子的出处。
这一年多来已渐渐绝望的心,再次燃起希望,一把拽了正要离开的白真:“她呢?”
“她只叫我把孩子送给你,没叫我告诉你她再哪儿?”白真身子尽量往后仰了仰,与他尽量保持些距离。
过去与他周旋为他侍寝的阴影至今未散,这人明明知道那丫头是白筱,还能爬上他的床,跟他做出一副暧昧的形容,谁知道除了男女之好外,是不是还有短袖之好。
这一年多来,对像软皮蛇一样的白真无可奈何,忍了又忍,早憋了一肚子火,怀中抱着和白筱的孩子,却又不见她的人,越加的心急如焚,哪里还忍得下去,终于怒吼出声:“我警告你,你再不如实告诉我骂我对你不客气。”
不管他的怒火如何烧破了肺,白真也不怕他,只是拿手指挖了挖耳朵,继续走路。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风荻更气的七窍生烟。
白真回头:“你杀了我,也见不找她,何苦多造杀孽,省省吧,为女儿多积点德。”
风荻气昏了头,真要发难,怀中的小人儿‘咯咯’一笑。
低头看去,小人儿已经睁开了眼,望着他笑的有眉有眼的,那双眼媚到极点,像极了他,而眸子却是和白筱一般纯净的黑。
风荻眼中怒火瞬间灭去,眼角勾起一抹温柔,伸了手指去逗她的小嘴,小婴孩麻利的抓了他的手指就往嘴里送,一边咬着他的手指,一边用大眼笑睨着他,不是‘咯咯’一笑。他看着看着,神色越加温柔,慢慢化出笑意,抱着小婴孩,转身走向自己寝宫。
直到他身影消失在花树后,一株大树后转出一个女人来,白衣似雪,极美的眸子里含着难言之色,却是白筱。
转出树后:“你真不见他?”
白筱摇了摇头:“不见了,我要回九重天了。”
白真想了想:“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九重天上的事,是真是假,但如果真的难以面对,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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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去了凡胎,朝着天庭直奔而去,上天送给她的这么大一只鳖,她咽不下。
上了九重天,一只憨头憨脑的白老虎崽子滚到她脚边来扑他的衣角玩,那模样像极了豆儿。
白筱弯下身,抱起那只小老虎蛋子,左看右看,却不见有人,也不知是谁家走丢了的小老虎崽子,向小老虎问道:“你认得回家的路?”
小老虎崽子茫茫然的眨巴着眼,将它看着,看了两眼,伸了小舌头舔了舔她的脸。
白筱不由得一笑,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圆脑袋:“待我把事办了,帮你寻爹娘。”
将小老虎崽子抱在怀里,正要前行,身后一个熟悉的低哑声音传来:“你就这么把我好不容易寻来的小老虎崽子拐了?”
白筱身子一僵,心脏像是要飞出胸膛,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过了一会儿,不见身后有动静,只道是自己产生幻觉,闭上眼,暗叹了口气,纲要抬步,那声音又传来:“这是南极战神的守山神虎才下的崽子,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一只,可不能被你拿去糟蹋了。”
白筱再无他想,迅速转身,眼里蓄着泪:“古越,是你吗?”
云雾散开,天柱后转出一个黑色身影,合体的黑色长袍裹着他修长的身体,墨黑的长发在脑后随便一束,面色虽然仍有些苍白,如剪的眉目,微抿着的薄唇,与身具有的霸气,无一不是她所熟悉的。
白筱望着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眼里的认识黑里透着蓝,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上,蒙了眼,眼前身影模糊,却不愿转开视线,一眨不眨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