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到这里才向她问道:“有事?”声音一如他年幼见她时那般冰冷。
如此这般反而让白筱暗松了口气,车厢内不能容人直立着站直身子,白筱窝在门口,站得甚是辛苦,挪步到他身边,如同儿时一般不管他让不让位,挤坐下去,“哪有你这般待客的。”
容华想起她儿时爬上他的车,揭他面纱,看他模样的情形,心里一软,暗叹了口气,“哪有你这般三番五次,不请自来,强上人家车的客人?”
白筱也想起当初撩他面上慕离时,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也笑了,向他凑近些,蓦然想起胸前坠着的那粒珠子,笑意顿失,坐正了身子,将身子后靠,后背抵着身后车壁,离他尽量远些。
垂下眼睑,浓密的长睫轻颤着,掩去眼里的痛楚。
容华暗看在眼中,眉峰微沉,他惯来是个决绝的人,对她却怎么也狠不下心。
转眼低眸,把玩手中玉箫,不再看她,越看心里越乱。
白筱偷眼看他,他放她回‘荣府’后,便没再见过他,他也没与她联系过,不知他到底是做什么想法,低声道:“我想向你讨样东西。”
“什么东西?”
“可以挟制人的药物。“
“没有。“他想也不想,一口回拒。
白筱微微一愣,他这神情与上次求他救莫问一般,“你明明有的。”
“我的毒,不给人。”
“在我小时候,你为了帮我,不也给用过…………”
“公主健忘,我那时给你的是解药。”
白筱语塞,当时确实是容华的人给她那些属下服下的药物,而给她的是解药,总不能让珠儿乖乖的来他这儿服毒吧。
“你当真不帮我?”
“不帮。”
“为什么?”
“你想给珠儿下毒,然后挟制她交出无毒之毒的解药。”容华拭了拭玉箫,放到唇边。
白筱握了玉箫,堵了箫孔,“你既然猜到我做什么用,给谁用,那你为何不肯给我?”
容华暼视向她,把箫放下,也不吹了,冷冷萧萧的道:“虽然我没打算与你有什么将来,但好歹也是有些情份的,你叫我拿药去救你情郎,我的情敌,我没这气量。”
白筱心头皱巴巴的难受,她且能只是为了莫问一人,脸色慢慢的白了下去,赌气道:“怕是你不舍得那个珠儿。”
容华目光没离她的眼,微微一笑,“你说是,便是。”
“你………”白筱虽是赌气之言,但听他就这么认了,脸色蓦然变了,深吸了口气强压怒意,“你就不能寻个正常些的妇人?”
容华看了她一阵,又是一笑,放软了声音,柔声道:“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白筱垮了脸,别过脸也不再看他,这个人简直难相处得紧,随时能将人活活气死,等把你气死了,再将他哄活回来。
容华摇头哑笑,向车外扬声道:“不进宫了,回去>”
马车调了方向,车驾缓缓前行,白筱生着闷气,容华倒是一派闲然,心情极好,她如果只是为了莫问,根本无需向他要什么药物,只需直接与珠儿谈好条件,要了解药交给他便是,何需大费这些周折,她这么做,是为了他。
“珠儿体质异样,不怕毒,毒对她根本没有用,你拿去又有何用?”
白筱一怔同,心间气闷一扫而空,“你不给我是因为这个?”
“你认为是什么?”他向她望来,不咸不淡的道:“因为吃醋?”
白筱脸一红,“我………我没这个意思,我可没这么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