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个娇柔的声音传来,“一千两黄金却得见见这位碧竹姑娘的真容。”
站在暗处的莫问将痴看着台上幔帘的视线收回,望向来人,又扫了眼容华,沉了脸,将身形隐在人群中。
白筱寻声望去,看过那身艳红的长裙,视线停住在那张冷艳的脸庞上,胸口像是被居锤重重的击了下去,脸色瞬间转白,抬手掩了嘴,“珠儿。。。”
珠儿款款走到容华身边,朝他淡淡的瞥了一眼,然眼里的爱恋之情丝毫不加掩饰,任谁也能看得出来,她挨着他身边坐了下去,“你说,我说的可对?”
容华心里微惊,面不改色,她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他身边,定是有备而来。
又不知里面白筱是何种情形,闹起来怕又被白筱溜了,淡淡道:“我不过是欣赏她的琴技,忍不住与她并奏一曲,人就不必见了。”
珠儿一转冰冷之态,柔声低笑,“你说不见,便不见好了。”神态暧昧,柔顺。
白筱掌心冰凉,原来他与她已经在一起了,竟连来这种地方,也带着她。
还以为他是冲着自已而来,却是想错了,这样也好,缩手落了幔帐。
容华眉头微敛,脸冷了下去,方才吹箫时眼里聚着的暖意也暖意消逝,不再搭理珠儿。
抬眼望了望轻动着的幔帐,簿唇微抿,起身要走。
“你不见,我见,两千两黄金,求这位碧竹姑娘到台前与我合奏一曲。”一个邪媚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台下更是喧声四起,两千两黄金,这么高的价钱为个青楼女子已经是闻所未闻,而且这个女子还是个只技的琴师,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再说早有传闻,这位碧竹姑娘虽然琴技绝妙,但长相却是平平,所以才会有今日的二竹登台,用她的琴来陪衬貌美如花的玉竹姑娘。
否则的话,她自己便能称绝一方,何须给人家当绿叶。
如今两千两黄金居然赠给这片绿叶。
叫人如何不惊讶,连阅人无数的虎跃也稳不住了,半张了嘴,半天没能合拢。
容华神色不变,握着白玉箫的手,却是紧了紧,回头见风荻一身富家公子打扮,朝他走来,微笑道:“阁下好雅兴。”
风荻侧眸将他看了看,抬眼看向台上幔帘,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笑意,我这紫玉短笛轻敲掌心,“好说,大家都是爱乐之人,千金得个知己,值得。”
容华冷冷一笑,二人心照不宣。本来要走的,见了他,却不走了,他且能将白筱独自丢给风荻。
风荻见胡月杵在面前,脸上阴晴不定,更肯定台后的人是白筱,手中短笛在掌心中又是一敲,“月姑娘,有问题吗?”
“这位公子,我们这儿的琴师是卖艺不卖身……”
胡月垂眼见短笛得坠子上的紫玉片上雕着个‘荻’字,陡然一惊。
再抬头见烛光下他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我进去跟他说说,请公子稍后。”
白筱在台后听见,更是面色惨白,额头上渗出汗珠,缩在阔袖中的手,微微的颤,消息还没来得及放出去,却先招来了这二人。
幔帘一挑,胡月一脸担忧的进来!
黄金,她当然爱,可是她与白筱有约在先,并不出台,而且白筱是良家女子,一旦露了面,以后寻到夫君,叫她如何面对她的夫君?
如果换成别人倒也罢了,可是这外面的二人……
出一千两黄金的那位,她不认得,然而就算是大富大贵家里的少年公子,也绝对不敢拿一千两黄金送一个青楼女子。
如此年轻,又出手如此阔绰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这位倒也罢了,后来这位,虽然不曾见过,但他手中的自语短笛,他确是有所耳闻的,而且短笛垂玉上分分明明雕着‘荻’字。
西越除了二皇子他本人,谁敢明目张胆的将他的名号雕在一件玩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