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刚才虽然害怕,这时却紧张的额头渗出汗珠,翻身坐起,拉平衣衫,从圆台上滑下,紧紧盯着车夫。
车夫环视了一圈四周,微一偏头,“倒开。”
官兵们杵着不动,看向风荻。
车夫将剑尖轻轻一挑,风荻喉间一痛,一粒鲜红血珠从剑尖处滑下。
风荻心里一紧,这人说下手便下手,全不手软迟疑,只得到:“都退下。”
等官兵退开向车夫问到:“你是要她。”眼角看向白筱。
“是,你的命换她的命”车夫目不斜视,耳闻八方。
风荻暗叹,自己太过大意,这时也只能见步行步,只有先将他稳住,再设法将他拿下,“好。我答应你,你可以带她走。”
“好说,还得有劳二皇子送我们一程。”车夫丝毫不肯大意将剑尖挑了挑,“走。”迫风荻随他向厅外走。
方才虽然是一时大意,但仅一瞬间便被对方所制,足可见对方的武功是何等高深莫测,现在自己有落在他手中,他只需剑尖轻送便能要了他的命,只得僵着身子往前走。
所过之处,围着的官兵制得纷纷退开。
到了圆台前,车夫空着的另一只手,踹了白筱过来,护在身边,慢慢向厅外挪动。
厅外已架上数百弓箭手,想寻机射死马夫。
墨夷抽着被制的风荻,连声道:“大家不可以轻举妄动。”
白筱被车夫揽在臂间,紧张的四处乱看,每走一步,都像走了千里路那么漫长沉重。
眼见大门在望,在有几部,便能离开这间屋子,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破风之声,回头见一只箭飞快地向身边马夫射去,惊叫道:“小心。”
就在这时,风荻一声惨叫,接着轻微的有物体落地声,回头见车夫手中长剑好好的抵着风荻喉咙,地上又睡着一直被削成两段的羽箭。
而风荻露出的胸膛前多了一条血红剑痕,皮肉外翻,再深一分便能要了他的命。
他能在听到剑声后,先伤风荻,再削羽箭,这手法快得何等可怖,谁还敢胡乱造次。
马夫扬声道:“谁还敢再动?我死之前,定然先杀了你们二皇子垫底,西越二皇子一死,西越从此无人,不消三年,西越定被南北朝踏为平地,我贱命一条,换整个西越,值。”
西越众官兵哪能不知西越皇族人丁单薄,除了风荻,余下的都是些扶不上墙的草包,西越王一死,只得个风荻,风荻再死了,西越确实也就难保了。
伏在周围的弓手们,不觉间有些退缩。
方才那剑,墨夷已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听对方放了话,更是心焦,疾呼,“谁再敢妄动,杀无赦。”
马车带着白筱迫着风荻出了城,远离城墙上弓手射程,才一脚将风荻踹翻,反手揽了白筱如飞的向一旁林中急窜。
白筱对这附近路道不熟悉,不敢乱动,顺服的由他带着疾奔。没走多远,便听见附近有大量人马向这边搜寻的声音,心跳如雷股,低声道:“我们被包围了。”
马夫轻点了点头,突然朝她到:“怕吗?”
白筱明明是怕的,却摇了摇头。
“好,那我们赌一把。”马夫朝她微微一笑,看向身边地面上的一处裂缝,侧脸看着白筱点了点头,便揽了她的腰,猛的向那条裂缝挑落。
白筱只觉得身子一空,心脏飞出胸膛,眼前一暗,身体已是悬空,接着猛地一顿,身子悬在了半空中,就这头顶光亮,勉强能看清车夫手中窄剑插入对面土壁。
两个人的体重被他这么牢牢钉在半空中。
白筱略松口气,低头看下,身下黑乎乎的看不到底,也不知到底有多深,心里一紧,越加的担心起来。
头顶传来人声,心跳更是失了频率,紧张的瞅向身边人。
他面色沉静,也正低头看她,轻摇了摇头。